不該這會還沒來呀,難道是路上被什麼事耽擱了?徐素猜測。
眼看傅序已經選好要接的懸賞令了,徐素心一沉。
如果傅序先行接下懸賞令,那麼師姐再如何不講理,也不可能中途加入到這個副本之中了。
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阻止他!
思及此,徐素點了自己身上一處穴。
霎時間,她臉色慘白,呼吸不暢,腳步虛浮,仿佛走兩步就要倒下了。
活脫脫一副拉虛脫了的模樣。
這是她進了尋機觀後研究的裝病法子,比她幼時捏肚子省事多了,還更逼真。
不過缺點就是太逼真了,她走不穩當。
秦硯很有眼色地上前扶住了她,配合她接下來的表演。
準備工作就緒,徐素發出一聲很專業的慘叫,不大不小的。
不至于引起慌亂,但也可以确保傅序絕對能聽見。
果不其然,一聽見動靜,傅序注意力立刻從懸賞令上移開了,回頭尋人。
徐素裝病裝得愈發投入,宛如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攙着她身強力壯的曾孫秦硯,顫顫巍巍地走到傅序跟前。
“素素,你還是感覺不太好嗎?”傅序迎上來,像另一位曾孫,攙上了她的另一邊。
徐素和秦硯不露聲色地對視一眼,各自行動起來。
她捂着肚子哀嚎,連拽帶拖地帶着傅序離開了櫃台,那個會導緻劇情大幅偏航的危險地方
秦硯則适時松開她,走到羅列着衆多懸賞令的櫃台前,确認是不是懸賞令出了什麼問題。
徐素拐着傅序到了一個安全位置坐着,終于能稍稍松口氣了。
傅序看着徐素額間細密的汗珠,以及極差的臉色,擔憂道:“你這似乎不隻是腹瀉這麼簡單,等我接完懸賞令,我找人替你仔細看看。”
說罷,他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背,又要往那處去。
徐素趕忙拽住他,擠出兩滴眼淚,接着賣慘:“懸賞令秦硯已經去看了,你就放心吧。我肚子還是不大舒服,你别去了,免得我一會暈倒了都沒人知道。”
傅序覺得她說得在理,反正懸賞令也可以換。
倘若秦硯接下的懸賞令不合适,到時候再換也行,倒是徐素這處的确得留個人。
“不會的,那我便留在這裡。”傅序說着,準備給徐素拿點喝的壓一壓。
他抽出被徐素拽住的手……沒抽出來。
傅序疑惑地看着徐素,徐素也毫不心虛地看着他,還眨了眨眼。
病得都走不了路了,還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嗎……
不愧是他的恩人,連這種事都能做到!傅序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實際上,表面不動聲色的徐素,已經在内心哀嚎了。
秦硯啊,什麼懸賞令要你看這麼久,難道有你不認識的字嗎?
可别忘了你可憐的隊友還在這裡拔河啊。
他們坐的位置位于大廳的側面,正巧是櫃台的對面,秦硯正背對着他們。
他擡着頭,應當是在看位于表格最上方的懸賞令,亦是最難的那一個,紋絲不動。
徐素抓狂,這麼長的時間,他居然還停留在第一個!
良久,見秦硯仍舊定在那裡,傅序猶疑道:“秦公子怕是遇上什麼難事了,不如我還是過去看看吧……”
徐素蹙眉,太奇怪了,就算秦硯真的不識字,這會兒也該都查完了,怎麼會還在看第一個?
她點頭贊同,伸手示意,“我和你一起過去,看看他怎麼了。”
萬一真出了什麼意外,她還能借病再拖上一拖。
傅序扶着徐素緩緩上前。
不多時,徐素就到了秦硯身側,傅序則在另一邊。
她暫且沒看懸賞令,先低低問了秦硯一句:“怎麼了?我看你一直傻愣着。”
聽見她的聲音,秦硯的意識才回到小世界,眼神複雜地注視着她。
似同情,似疑惑。
徐素被他看得滿頭霧水,下意識擡頭,也去看處于頂端的那一個懸賞令。
為了能讓除魔人根據自身實力,挑選對應的懸賞令,負責人很貼心的以墨水區分了危險程度。
普通懸賞令是以同樣普通的黑墨書寫的。
較為危險的懸賞令,則是混了點朱砂的暗紅色。
而最上面的,則是鮮豔的朱紅色,紮眼得很。
那樣刺眼的紅映入徐素眼中,她甚至有一瞬沒能讀懂标題的意思,緩了一下才拼湊出來。
“海盛城遭二魔襲城,急需除魔人前往!”
這不是師姐先前去做的任務嗎?還是師父親自交給師姐的……
恍惚間,不知是因為穴位還未解開的緣故,還是沖擊太強。
縱使徐素倚着櫃台,還是沒站穩,晃了晃,眼看要倒。
有人适時出手,穩穩扶住了她。
徐素沒在意,仍定定望着那行紅字。
師姐她,失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