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聲音響起,林想又愣了一下,是身後的白色巨犬發出了委屈般的嗚咽。
甯瑜身子一僵,他臉上升騰起了幾分羞惱的紅暈,但卻沒有聽林想的話。
“你能輕而易舉地穿透精神屏障進入我的圖景。”甯瑜瞳孔深處閃爍着幾分近乎病态的光芒,他的耳朵和尾巴還沒有收回去,此時此刻展現這一種進攻的狀态。
他語氣有些依戀,有些悲痛,還有些悔恨。
“我聞到了你的味道。”他在她的耳邊喃喃道,“外貌可以變,精神體也可以變,但是你的靈魂的味道不會。”
他的鼻子如同真正的小狗一樣,輕輕地摩挲着她的臉,深深地嗅着什麼,給林想帶來幾分酥麻。
而林想在聽見他的話語後一時間不敢确定是甯瑜詐她,還是真的。
她沉默了一下,随後嘗試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甯瑜擡起了她的手,以一種不容反抗的态度放在了他的頭上,白發帶給了林想毛茸茸的觸感,她下意識地像過去一樣揉了揉,摸了摸。
甯瑜咧開嘴笑了,他笑起來時露出尖尖的虎牙,但是他的眼神卻有些吓人,帶着灼灼精光。
“你知道。”他輕聲道。
林想:……
林想頓了頓,她現在放下就太過于欲蓋彌彰,她決定面不改色。
“你的頭手感很好。”林想說,“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耳朵,有些忍不住。”
甯瑜卻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輕輕把林想因為疏導治療而冒出的汗從額頭上抹去。
因為身後的白色巨犬一直沒有離開,甯瑜又堵着林想的路,鉗制住了她,林想進退不得,也動彈不得。
他們靠得很近,彼此的呼吸交融。
“你太小瞧我了。”甯瑜的懷抱陡然變緊,就像是壓抑已久的火山終于爆發,林想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從心底蔓延開來。
他的獠牙此刻正抵在女人脆弱的頸動脈上,感受着有力的跳動,狂喜和興奮幾乎讓他有些失控,但又強行壓住自己過于興奮的神經末梢,以免吓到她。
“不怕、不怕……”甯瑜的聲音有些詭異的顫抖,他的尾巴興奮得瘋狂搖擺幾乎旋轉。
“讓我抱抱你……讓我抱抱你……”甯瑜的低喃有些神經質,正如他此時有些抖的聲音。
他永遠也不會忘,永遠也忘不掉。
她的味道已經在他的血脈裡流淌,在他的身心裡發芽。
隻要想到她,隻要見到她……甯瑜就永遠無法控制自己。
他是她的一條狗。
甯瑜欣然接受。
“……你一直都不知道。”甯瑜低低地笑起來,帶着幾分病态的低沉。
他深深地看着她,幾乎讓林想心驚肉跳。
“為什麼這個表情?”他聲音裡多了幾分奇異的溫柔,“是在害怕我嗎?”
他的吻落在她的鬓間。
“别怕我……别怕我……”他重複道,“我隻是有些讨厭那隻狼的味道。”
果然是狗鼻子,褚西洲才來過就能聞到了。
“……其實褚西洲沒有待多久。”林想嘗試着安撫。
然而才提到這個名字,甯瑜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那是一種全然的厭惡與攻擊狀态,仿佛下一秒就能沖到褚西洲面前将他撕碎。
聊到褚西洲這個名字,他仿佛跟吃了屎一樣。
“小人!”他低聲地咬牙切齒,磨牙的聲音幾乎清晰可聞。
他白色的耳朵高高豎起,露出的獠牙都帶着森森寒意。
林想:……
林想不清楚他這個表現到底是有沒有發現什麼,究竟是還在疏導後的昏沉中,還是已經恢複了清明。
林想目光下移,看見的便是男人健壯的胸膛,肌肉線條流暢,帶着大大小小的傷疤。
她的鼻尖觸碰到他肩膀的肌膚,如果再動一下,就快要吻到他的胸膛。
“你先放開我。”林想小心地開口,唇也隻是微動,就怕自己幹了不該幹的。
“不。”如同孩童一般,甯瑜拒絕。
林想隻能上手推他,手下的的肌肉忽然緊繃,讓林想覺得大事不妙。
林想艱難仰起頭,擡眸看他,甯瑜長長的睫毛有些顫動,他亮晶晶的眼神裡滿滿都是她。
他緊緊地抱着她,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身上,眼眸似有暗光,能将她吞噬。
她想了想,決定将他曾經說過的話還給他:“我該離開了。”林想說,“我不能跟着你們,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甯瑜的臉一下子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