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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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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德很快由父母陪同着去了醫療翼。校長讓赫敏和羅恩先回去休息,留下我們一家。

“現在,假如你願意的話,我們來談談這位裡德爾吧。”鄧布利多從日記本上收回沉思的目光,對我鼓勵地微笑。

我滿懷愧疚,原原本本描述了同裡德爾之間長達六個月的友誼,從在入學采購的新書中發現日記本開始,到湯姆尖叫着消失。

阿爾伯特緊緊攬住我的肩膀,一直沒有松開。

我告訴鄧布利多,我如何為湯姆擔憂。

“……我是全世界最大的傻瓜,如果我沒有一廂情願把他當作朋友,如果我早點說出來,你們一定能發現他有多危險……”

“但你們解決得非常出色,甚至沒有人員傷亡。”鄧布利多的微笑向來具有鎮定人心的奇妙作用,“這點,在戰争中是近乎奇迹的成就。還有一個好消息,波莫娜告訴我,曼德拉草很快就能采摘,被石化的學生們馬上就會蘇醒了。”

我大大松了口氣:“所以納威……?”

“是的,隆巴頓先生很快就能醒來。讓我們再來聊些程序上的問題。哈利,開學初我就說過,假如你們再違反規定,我就不得不開除你們了。鑒于你和韋斯萊先生又違反了校規——”

哈利倒吸一口涼氣。

“恕我冒犯,校長,我認為這些孩子需要休息了。”阿爾伯特插話,“關于什麼規定的事,你可以和我談。”

鄧布利多笑眯眯的:“啊,請别緊張,讓我說完。鑒于哈利和韋斯萊先生又違反了校規,看來我們有時不得不學會多變通一點。你們不僅救出了同學,還展現了許多可貴的品質——忠誠,勇氣,寬容。戈德裡克·格蘭芬多會為你們這樣的學生而驕傲的。”

阿爾伯特贊許地摸了摸我和哈利的頭,神情忽然一滞。

“你們受傷了?”他舉起手掌,上面沾着半幹的血迹,“必須趕緊去醫院——”

哈利臉色一白:“伊萊恩,你的背!”

“現在不痛了。赫敏施了幾個治愈咒。” 我聳肩。

阿爾伯特已經站起來,同鄧布利多點頭緻意。

“非常感謝你的時間,校長,恐怕我們得先告辭了。這孩子得立刻接受治療——”

“爸爸!真的沒事了。”

鄧布利多臉上露出自責的神色:“請原諒,這完全是我的失誤,竟然沒有注意到……再次感謝你抽空來訪,奧爾沃特先生,你可以信任我們的治療師,她會好好照顧伊萊恩的。”

阿爾伯特得去教授休息室,由一位教師送出學校。臨走前,他再次用力抱緊我們,幾個吻落在我們額頭。

“我為你們驕傲。”他沙啞着嗓子說,“但你們真的太能惹麻煩了!謝天謝地,今年九月亞伯就要入學了……現在我得回去把那筆單子趕完,交貨日期就在這周末……那麼,暑假見,孩子們,照顧好自己——隻剩一個多月了,你們能堅持住不搗亂吧?”

送完阿爾伯特,我和哈利走下通往醫療翼的石階,差點在走廊裡撞上怒氣沖沖的盧修斯·馬爾福。他向我們投來冰冷短暫的瞪視,繼續向前走。

“他要去找鄧布利多的麻煩嗎?”哈利望着他的背影。

“那他可招惹錯人了。”我收回視線,“你餓不餓?咱們現在先溜去大禮堂的話,能趕上甜點嗎?”

龐弗雷夫人安排我在佩内洛普旁邊的病床休息,嘟囔着“每學期末總要出事”,幾秒鐘就治好了背部挫傷,但堅持要我卧床休息幾天,因為“沒人知道那個黑魔法物件在這段時間内對你有什麼影響!”

我蔫頭蔫腦地順從躺下,沒去反駁她的用詞。“黑魔法”,任誰看都是這樣。

“拉文德不在嗎?”那今晚一定會很無聊。

“我建議她再去聖芒戈做個全面檢查,畢竟校長說那件物品非常危險……你們這些孩子到底怎麼想的?嗯?”

我默默拉好被子。

哈利一聲不吭,充滿擔憂的眼神時不時轉過來,宵禁前被她轟回了寝室,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我強打精神對他揮手,讓他明天再來。

第二天一大早,我剛吞下龐弗雷夫人端來的紫色魔藥,鄧布利多就出現在門口。

“早安。”校長環顧一夜之間堆滿零食的病房,“波比說你情緒不大好,這可不利于恢複。要試試豆子嗎?”

我搖頭。這些禮物總讓人覺得受之有愧,我碰也沒碰。

校長點點頭,坐下來。

“昨天我還有些話沒說完。離開學校前,福克斯告訴我,你那天問了黃銅人頭一些……奇特的問題,現在我明白了。我仔細檢查了日記本,顯然,裡德爾是霍格沃茨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學生之一,他在魔法上的造詣,絕大多數巫師望塵莫及;在操縱人心上也是如此,隻要湯姆願意,他可以打動最冰冷堅硬的心腸。許多經驗老到又權勢滔天的巫師都被他迷惑過。”

“所以他後來成了伏地魔。”我低聲說。

“他選擇了成為伏地魔。知識和力量本身沒有偏向,伊萊恩,做決定的是掌握它們的人。”校長的眼鏡邊框在照進窗戶的陽光中閃爍,“看清他真面目、與他當面對峙還能活下來的人實在不多。你是其中一個。你非常幸運。”

“……他也說過我很幸運。”我垂着頭,不想去看他的眼睛,“他說我的天賦很稀罕。”

“他沒能看見更珍貴的東西。或者說,他一直對更珍貴、更本質的決勝要素嗤之以鼻。” 鄧布利多的藍眼睛異常柔和,“比如說,你在密室裡召喚了福克斯,這隻有絕對的忠誠才能做到。再比如,他沒能傷害布朗小姐,你把她帶回來了。你想過這是為什麼嗎?”

“他說他不知怎麼的沒法控制我。本來那會是我……”

“我倒有一個猜想。”校長沉思,“湯姆就是無法控制你,因為你很特别。他提到自己以黑暗的秘密和恐懼為養分,對不對?恐怕你的秘密和恐懼,不夠,嗯,黑暗。”

“……黑暗?”

“和湯姆在一起的時候,你最害怕的事是什麼呢?”鄧布利多十足耐心,“你擔心他會繼續獨自待在日記本裡,擔心他已經在過去喪生于戰争,擔心自己無法為這個朋友做更多事。你的恐懼出自關懷,而邪惡的造物無法從善意和友誼中汲取力量,因為正直無私的靈魂并無隐瞞。這就是為什麼他無法控制你。”

我隻覺得臉頰發燙。

“總的來說,是你保護了自己。”微笑的藍眼睛注視着我,“當然啦,格蘭傑小姐的勇氣和韋斯萊先生的友誼也讓人欽佩。盡管早就知道每個學生的潛力都非同一般,我也常為你們能做到的事感到驚訝。”

我漲紅了臉,望向窗外。初夏的花楸樹綠意舒展,在清晨的日光中寶石般發亮。

鄧布利多眨眨眼:“好啦,在波比趕我出去之前,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嗎?”

我定了定神,終于決定吐露從昨天起就沉甸甸壓在心頭的事。

“他最後說……我背叛了他。”

“許多口不擇言都是蓄意為之。人們往往很清楚怎麼讓别人痛苦,但選擇權在我們手上。”他柔聲道,“傷害不是我們的本能。”

“……我為他難過,但這樣是不是……不應該?”

校長的眼神讓我立刻明白,他完全了解我的意思。

“你當然有權感到難過。人總在變,而且沒有人能完全理解另一個人,我們甚至無法完全了解自己。無論一個人最終成為怎樣的人,這個人都要擔負起全部責任。而湯姆選了這樣的路。以慘敗收場的關系也并非全無意義,看到暗處,也要看到光亮。你所交付的善意,某一刻的心緒和感慨,共度的時間,那些都真實存在過,它們本來也不該讓人感到羞恥。”

“他和我說‘強者注定孤獨’。”

“你得明白,湯姆無法給予任何人友誼。他一生都沒有過朋友,他永遠不可能理解什麼是尊重和平等,對他來說,世人隻分為統領和仆從。你和他不一樣。”

“他還說……太在乎的東西會削弱力量,說我不該給自己制造弱點。我想我……太懦弱,又太輕信……”

窗外的光線越來越明亮,鄧布利多蒼老的面孔上露出微笑:“是所愛讓我們成為人。不要為這些弱點而羞愧,伊萊恩。你瞧,湯姆無法理解這點,他以為愛隻會使人軟弱,他錯了。愛也讓人們更堅韌,更有勇氣,不會因為一次背叛就永遠緊閉心門。我們必須承擔這種風險,總有人值得這樣的信任。”

會有嗎?總會有的吧……

“好了,我想你現在需要的,是充足的休息,”鄧布利多緩緩道,“以及一些擁抱。”

什麼?

我驚愕地擡頭,發現老校長眼裡閃着調皮的光。

“你的朋友們很關心你呢,好一個出其不意的小禮物……哦,波比,我馬上就走。”

我滿頭問号,喝下龐弗雷夫人剛熬好的又一服藥水,在困惑中沉沉睡去。

我在醫療翼待到夜幕降臨。

日記本裡的湯姆和日後他成為的那個人如此不同,我試着把他們看作不同的個體,但這并沒有讓人好受多少。

十六歲的湯姆·裡德爾利用、傷害過許多人,後來又傷害了更多人。可真相揭露前,他隻不是個會朝我微笑的聰穎男孩,黑眼睛那麼幽深,卻又那麼明亮。

哪個是真正的湯姆呢?我反複回顧每個細節,每次練習,每場課後談話,日記本裡閃耀的群星,黑湖上缥缈柔和的霧氣,還有在走廊上攔住我的拉文德……

那是他唯一一次喊我的教名。

我臉朝下趴在床上,淚水無聲地淌進枕頭裡。

晚餐後,赫敏和帕瓦蒂把我從被子裡刨出來。

“伊萊恩!起來!”

“今晚的慶祝派對你必須要來,派對絕對不能缺少核心人物——”

“……我還想睡一會兒……”

“你從早上八點睡到現在,龐弗雷夫人說這已經超過了酣睡劑的作用時效。快起來!”

她們倆架着我來到塔樓入口。胖夫人已經喝得醉醺醺的,和一群頂着高高假發的女士們縱聲談笑。

“食蜜鳥。”帕瓦蒂說。

“……對,然後我就跟他說門也沒有,因為——噢,瞧!我們的主角到了!”胖夫人咯咯笑着向上旋開,“祝你們胃口好,多喝幾杯!”

“也許她該控制一下酒精攝入量。”赫敏把我拉進門洞,不無擔憂,“畫像的健康狀況也會惡化嗎?”

我還沒完全醒過來,剛一落地,就立刻被潮水般的掌聲和歡呼圍繞。空氣中彌漫着烤松餅和各種甜品的溫暖香氣。

“奧爾沃特!幹得漂亮——”

“萬歲!”

“你們這屆低年級都是好樣的!”

“……波特在哪裡?還有格蘭傑!”

我暈暈乎乎地和大家握手,不時有人贊賞地拍拍我的肩膀,許多面孔搖來晃去,讓人眼花缭亂。凱蒂和艾麗娅往我手裡塞了半打糕點,安吉利娜·約翰遜定定看了我三秒,然後擁抱了我,說“活着就好”,連伍德也過來打了個招呼。

“感謝梅林,格蘭芬多差點失去找球手和一個好苗子,我本來準備讓你下學期參加球隊選拔賽……你會來的吧?”

當兩個帕瓦蒂同時出現,我早已暈頭轉向,以為自己陷入了某種後遺症帶來的幻覺。

“複方湯劑?”我不确定地來回打量她們。

“你好!我是她的雙胞胎妹妹帕德瑪。”其中一人似乎對這種效果十分滿意,笑着介紹。

“她開玩笑的,我才是帕德瑪。”她的姐妹推了她一把,“你真的殺死了蛇怪嗎?太酷了!你有沒有看清斯萊特林密室牆上的銘文?整個拉文克勞都在讨論你們有多幸運,我們已經自發成立了一支考察隊,如果你還記得路線——”

“拉文克勞出現在這裡真的沒問題嗎?”我立刻想到珀西不贊許的神情,“你小心一點,碰到紅頭發最好繞道走,我們級長可嚴格了……”

“别擔心,今晚應該還混進來了幾個赫奇帕奇,夠他忙的。”佩蒂爾姐妹之一興高采烈,“啊,我朋友在叫我。很高興認識你!看到你們都平安真好,帕瓦蒂擔心極了……總之,想起什麼随時和我聯系!”

她擁抱了我,迅速消失在晃動的人群中。

“她真的需要一點新鮮空氣……不好意思,請讓一讓……”赫敏和帕瓦蒂很快突出重圍,将我按到一張扶手椅裡。

“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在的時候,各種版本的故事都傳開了。”帕瓦蒂眼裡閃着興奮的光,“有人說你拎着一把五英尺的寶劍砍下了斯萊特林怪物的頭!還有人說那不是寶劍,是把一人高的弓箭,繼承自赫拉克勒斯——”

“……赫敏,告訴我你沒有參與這些讨論。”

她露出萬事盡在掌握的微笑:“大家都快好奇瘋了,吃早餐的時候連帕金森都來問我密室裡是怎麼回事,但最好的辦法就是緘口不言,于是我說——”

她停頓了片刻。

“哦,别賣關子!”

“我說鄧布利多讓我們簽了保密協議,按照法律規定,我一個字也不能透露。”她笑得更開心了。

“巫師界也有這種協議嗎?我還以為——”

“派對的生命、今晚的閃亮主角為什麼待在角落裡?”一團烈火般的紅發湊過來。

“在潤色你們驚險的屠龍故事嗎?”另一團火焰紅發緊随着從地獄升起。

韋斯萊兄弟倆繞着我來回走動,忽然停住,雙雙露出神秘的微笑。

“棒極了,她還沒發現。”其中一個喜滋滋地說。

“也許我們當初應該設計得更大膽一點兒,看看今晚來了多少人!”

“你們又在轉什麼歪腦筋?”我胳膊肘抵在扶手上,撐住額頭。

“請您恕罪,”雙胞胎做作地搖頭,“但解謎的樂趣就在于由閣下親自揭露謎底。”

他的兄弟極其優雅地鞠了一躬:“請容我們退下,尊貴的蛇怪殺手奧爾沃特閣下——”

我翻了個白眼,轉向帕瓦蒂和赫敏:“我有什麼不對勁嗎?他們這樣準沒好事。”

“沒什麼不對。”

“正常極了。”

赫敏和帕瓦蒂同時說。我懷疑地看着她倆。

“你願意說說那個……朋友嗎?”帕瓦蒂小心開口,“沒多少人知道這件事,赫敏大緻跟我說過一些,拉文德又還沒回來……我覺得還是聽你說比較好。”

我望向休息室中熱鬧的人群,許多人正争先恐後地同哈利和羅恩問話。相比之下,這個角落甯靜而安全。

我壓低聲音,把在校長室裡說過的故事又簡要複述了一遍,這回略去了魔法和湯姆背誦日記之類的細節。

故事講完,三個人對坐着沉默好半晌。派對的氣氛越發高漲,不知誰從哪裡弄來了非洲鼓和某種弦樂器,在背景裡演奏着三拍子的樂曲。

“……我很遺憾。”帕瓦蒂探過身來,握住我的手,“聽着,這不是你的錯。全都得怪那個湯姆。”

我捏捏她的手:“謝謝。我知道。”

“需要一個擁抱嗎?”赫敏忽然開口。

“一個什麼?”我錯愕扭頭,發現她正向我張開雙臂,籠罩在光中的蓬亂長發像松軟的巧克力雲團。

“赫敏,我不是三歲小孩……”我無奈地笑着後仰,卻立刻陷入那團雲朵裡。

“會好起來的。”她有節奏地輕拍我的後背,“他至少……不會再被困住了。”

心裡有塊角落柔軟地塌陷下去。我沉默地把頭倚在她肩上好半晌。

“……你知道嗎?事情有點古怪。”我摸着她的頭發,陷入思索,“我懷疑有人給我偷偷施了什麼奇怪的咒語,身體粘貼咒之類的。今天我得到的擁抱比一學期加起來都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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