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遭受的一切。我遭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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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肘被重重搗了一下。

我下意識轉身，看見赫敏神色焦躁的臉。

“伊萊恩，叫哈利閉嘴。”她咬牙，“他隻會惹麻煩！”

我疑惑地轉向前面，發現哈利正怒視着烏姆裡奇。假如全班人的視線能變成激光，他和烏姆裡奇應該會在幾毫秒内蒸發完畢。

一片可怕的寂靜中，我盡量不動聲色地伸手，輕輕拽了拽哈利的袖子。

他沒有動。

“波特先生，再罰一個星期禁閉。”穿淡粉色套裝的女巫甜甜地說。

這堂黑魔法防禦術的餘波一直蔓延到幾天後。我從弗立維那裡回來，爬到門洞盡頭，正要鑽進休息室，就聽到當啷一聲脆響，哈利站在赫敏和羅恩面前，瓷碗在他腳邊砸得粉碎。

我雙腳落地，三個人都望過來。

赫敏和羅恩臉上還帶着驚恐的神色，哈利臉色發紅，喘着氣，好像忽然冷靜下來。

腦中警報叮鈴響起。這種狀況下溝通效率極低，先避開再說。

“……不管你們在聊什麼，請繼續。”我聳聳肩，徑直走向寝室樓梯。

“你過來，伊萊恩。”赫敏堅決地說，“我們在談關于課後練習黑魔法防禦術的事。”

她解釋了一遍那個計劃。

“你怎麼想？”她期待地看着我。

我點點頭：“什麼時候開始？”

“……這周末就可以，我們正好要去霍格莫德，可以和感興趣的人碰面。”赫敏神情詫異，“你同意了？”

“聽起來挺有意思。”我歡迎任何能合理塞滿日程的活動，“而且就像你說的，實戰練習很重要，我們必須有所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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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進豬頭酒吧，我就預感這次會面可能不太愉快。

來的人大都湊在一起低語，飄過我耳邊的隻言片語都充滿懷疑。我安靜坐在吧台旁，聽着卡特裡娜和紮卡賴斯·史密斯火藥味越來越濃的争論。這個拉文克勞小姑娘寸步不讓，神情鎮定，說起話來冷酷又嚴密，把高她兩個年級的赫奇帕奇男生氣得臉色通紅。

“真是夠了，難道這裡沒有人讀報紙嗎？”史密斯咄咄逼人地質疑，“再說，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神秘人回來了？”

“我看見了。”塞德裡克蹙眉，“我也是證人，隻是魔法部不肯相信我們的話——”

“他手下的食死徒已經開始實施破壞了。”我淡淡開口，“《預言家日報》沒有刊登這則消息，但你們中也許有人知道，争霸賽結束那天，一個麻瓜街區上空出現了黑魔标記。”

“那隻是一個惡作劇。”史密斯輕蔑地說，“某個精神錯亂的傻瓜在開玩笑，我父親說——”

“黑魔标記出現的地方是我家。”我平靜地注視那個黃頭發男孩的眼睛，指尖輕輕叩響桌面，想在幾十個惡咒中選一個殺傷力不太強的，“我爸爸失蹤了，甚至連魔杖都沒有帶走。在現場的魔法部職員都跟我說别抱什麼希望，因為他很可能已經死了。”

一片寂靜。

史密斯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我很抱歉。”納威小聲說。

赫敏一直緊緊握着我的手。

“……謝謝你，伊萊恩。那麼，我們繼續吧。”她清了清嗓子，“就像我剛才說的，如果你們想學習真正有用的防禦術，我們最好确定一下詳細規劃……”

“你們用校長辦公室的那把劍殺了蛇怪？”拉文克勞的泰瑞·布特問，“去年一幅肖像告訴我的。”

我點點頭。

人群中響起敬佩的驚歎聲。

“酷！”賈斯廷·芬列裡望向科林，“你怎麼沒說過呀？”

“那時候我還沒進編輯部。”科林歎息，“這真是絕佳素材……”

“守護神呢？那也是真的嗎？”蘇珊問哈利，“我姑姑說了受審的事，她在威森加摩工作。她說你能放出一個真正的守護神。”

“是的。”哈利轉向我，“伊萊恩也能。她的守護神是一頭母獅。”

我勉強笑笑。

“梅林！”李·喬丹滿臉敬佩，“你可真夠深藏不露的，奧爾沃特！”

“而且她過去兩年來一直在接受決鬥訓練。”塞德裡克微笑，“要不是她，我和哈利上學年都會死在神秘人手裡。”

一片興奮的吵嚷中，大家紛紛在赫敏拿出的名單上簽字，陸續同我們道别。

“沒想到還挺順利的。”赫敏松了口氣。

“是啊，看剛開始的架勢，我還以為會以械鬥結束呢。”羅恩說。

“酒吧老闆不會允許的。”穿龍皮外套的男巫嘩地在我們身旁坐下，捋了把黑發，“嘿，非法團體正式成立了嗎？”

“正常社團活動是合乎規定的！”赫敏說，“你怎麼現在才到？”

“最近事情太多。”西裡斯簡短回答，“真佩服盧平啊，他忙得腳不沾地，我懷疑他基本不睡覺。”

“萊姆斯在忙什麼？”赫敏問。

“鄧布利多的指示，我也不大了解内情。”西裡斯語焉不詳，“說說防禦術小組吧，事情進展如何？”

赫敏把那張名單拿給他看。

“聽着，莫莉對這種事情不大贊成。”西裡斯壓低聲音，“她讓我警告你們，為了你們自己的前途着想，做事之前一定得三思而後行……”

“你不能勸勸她嗎？”羅恩滿懷希望，“去年你就勸她接受了弗雷德和喬治的生意！”

“她信任的可不是我，是那群把财報背得滾瓜爛熟的投資經理們。”西裡斯聳肩，“老實說，她似乎認為我不大可靠……但無論如何，轉告就此結束，我個人是完全支持你們成立非法團體的……”

“是合規社團！”

但烏姆裡奇的新舉措很快讓赫敏的堅持化為泡影。第二十四号教育令聲明，一切學生組織和協會都需要重新經過審核，甚至包括魁地奇球隊，安吉利娜不得不遞交審批申請。

“我們如果也遞交申請會怎麼樣呢？”羅恩沉思。

“當天晚上就會被勒令退學，第二天就會以煽動罪被威森加摩起訴。”我說，“打消念頭吧。”

防禦術小組就此徹底成為非法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