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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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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不了,能過過嘴瘾也是好的,一大長串話突突突說完,鄭清廟舒服了。

一襲白衣轉身就潇灑地回前院了,躺下便是呼呼大睡,睡得不省人事。

程湍充耳不聞剛剛聒噪的聲音,放輕腳步進了内間,坐在地上軟墊上,看着安睡的晏然。

晏然一個翻身轉了過去,他看不見她的臉了。程湍便伸手探過去摸她的額角,沒有發熱。

一夜數次,掖被角,摸額頭,直到天亮,文書看完了,墨也幹了。

晏然早上醒來,程湍還是不在,這麼多天都是這樣。之前多次在後院醒來的時候,經過前院她會特地到書房來看看,不曾有人。

即使是入宮也該回來了,但就是見不到人影,或許是他太忙了。

昨夜的事差不多忘了一半,睡一覺可以解決很多問題。隻有那種反複出現的場景才得以在晏然的腦子裡打下烙印。

晏然趁着起得早去後院整理了下各種木料,便去前面找師兄。

鄭清廟就在二進院的草地上,背着手不知道朝前看着什麼,前方是前院的後牆,有一處和房子一樣高的石屏風。

屏風上有幾個天然的石洞。

“師兄。”晏然站到旁側,也盯着那石洞看。

早上很涼爽,晏然打了個哈欠,眼底蓄了一點淚水,又很快消失。

過了少傾,鄭清廟看看晏然,終于開口,“看見了什麼?”

晏然搖頭。

“為什麼會認識程湍?”鄭清廟閉了閉眼,又睜開,手從身後松開,垂到兩側。

“父親曾做過程湍的先生。”

“不夠,然而。”鄭清廟搖了搖頭。

晏然看着那些石洞,看似一樣,可每個都深淺不一,灰遮掩的深度不一。

這些石洞種點花會不會很好看。

“他救過我很多次,他是……我的朋友。”

鄭清廟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喉結滾動了幾下。

哪裡是他救你,是你舍命救他啊,小傻子。

“對了,最近還做那些夢嗎?”他隻得生硬地發問。

晏然平靜地回答,“嗯。”

這麼些年就沒停過,将來或許也不會停吧。但如若可以遇見夢中之人,那個皇子,是不是可以找到破解之法。

“那九座墳,許久沒有人打理過了。”鄭清廟仰頭看了一圈湛藍的天,悠悠開口,喉嚨咽了下苦澀。

那是晏然十多歲的時候,被噩夢折磨得想要破釜沉舟,于是偷偷回了一趟山上,問了師父。

她說她被一些東西纏上了,想甩卻甩不掉。她沒說是什麼,是誰,是人還是物。

但師父就說,後山有的是地方,親手埋了就好了,然後師父就下山了。

晏然挖了九座墳,裡面扔上不同的石刻,虔誠地磕頭,希望他們就此安眠。九個夢中人,九個靈魂能歸于一處,使得那人可以真的安心離開。

後來寫信給過鄭清廟,希望他可以幫忙打理下,小地圖上标明了位置,每一個墳堆都是誰,大緻有一段什麼故事,她沒解釋。

但足夠奇怪和驚悚。

鄭清廟沒回,也沒再提過這事。因為他收到這信後,就立馬弄清了所有的來龍去脈。那之後他隻想将所有的墳都掘地三尺。

這世上竟有如此邪術,能以夢代劫,用夢境以命抵命……

但晏然是一無所知的,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了,她也不能知道這事。

其實一開始,晏然痛恨關于他的夢,尤其是剛開始那幾年。她痛恨,她無能為力,她一次次失去,他溫柔又冷漠,清冷又決絕,但與她毫無關系,他隻是堂而皇之地占用了她的睡眠,她的夜晚,還有心緒,精神,心氣。

晏然也是後知後覺覺得自己過于幼稚。自己的心病,哪裡是幾座墳茔就可以解決。況且,自己的夢不就是那人的墳墓嗎?

再後來,她看了一些書,上了一些課,走過很多遍上書院的路……在孤獨的夜晚,總有人來她夢裡,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無力改變,她見到他竟然會有片刻覺得安心,因為期待或者是預料,都沒有落空。

即使不是喜悅,不論是什麼,沒有落空沒有消失沒有被丢掉,就是好的。

有人一定會歸來,盡管結局是死亡。

他總會來,會來陪她,多少個饑餓的夜晚,孤獨的夜晚,他都會來。

再後來,她拼命從城東一路跑向城西書院門口腦子發暈的時候,她回到家裡一個人蹲在院子裡吃饅頭的時候,她刻東西難以專心的時候,她念書的時候,小時候的一些事情越發令人痛心的事後,她都會時不時地想起那個人。

那個時候,那個人還從沒有過清晰的容貌。

他也是她的朋友,隻要她活着,就不會離開她的朋友。他太重要了,死了重要,活着也重要。

“等我……回去之後會打理的。”無論此生能不能再活着相見,晏然對他都有必須要做的事。

陪伴與安放。

他總歸陪了她許久許久。

鄭清廟又歎了一口氣,而他來京城這一趟,竟然是為了罪魁禍首的安危。他們履霜山難道非得倒搭他嗎?

鄭清廟覺得自己很生氣,但好似又沒有立場生氣,苦難是晏然一個人承受的,他能做什麼,做什麼也比不上晏然承受的。

她竟然還可以這麼雲淡風輕?!

“你什麼時候會回去?”

“會回去的,一定可以回去的。”晏然衣服穿得有些少,馬上入秋了,早上還是有些涼氣的。打了個哈欠,眼淚又聚滿了眼眶。

背書背不下去的時候,她會告訴自己,他連死亡都可直面,她這點難算不得什麼。刻刀一不小心刻壞珍貴的石頭時,她會告訴自己,這算什麼,他連死都可以,晏然你還活着,要好好活着。父親一次次晚歸,漆黑夜裡窗簾都能作鬼的時候,她會告訴自己,她有他陪着,早點睡,可以去看看他。

幼時難以言說的失去在長大的時候變成了越深越苦的鈍痛,她還是告訴自己,先活着吧。

所以,她必須回去,會好好打理他的墳茔。不再是為了讓他們九個合一,而是,讓他們每個都得以好好長眠,長眠于她的夢裡。

“師兄,那東西可以給我了嗎?”晏然不再深想他,問鄭清廟要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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