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張,太尼瑪嚣張了!木劍陳哭笑不得的捂臉。
實在是見慣了明晦蘭的虛懷若谷,君子謙謙。冒然換個飛揚跋扈,目空一切的衣非雪,實在叫人氣炸肺。
絕代雙驕一謙一傲,一溫一灼,一白一黑,當真是冰火兩重天。
木劍陳感慨來中土走這遭,也算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季無涯一把年紀,平時以長輩自居,得端着架子,自然沒法跟“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的熊孩子”計較。
但現在卸下僞裝不用顧忌了,更何況手握鎮魂幡,早已無所畏懼,再被衣非雪這樣挑釁,豈能容忍?
季無涯怒火滔天,盡全力催動鎮魂幡,不僅要抽出衣非雪的魂魄,還要把他的魂魄囚在幡裡日日夜夜被紅蓮之火焚燒,要他永世不得超生!
幡在狂風中亂舞。
季無涯突然臉色驚變,噴出一口鮮血。
鎮魂幡内傳出尖銳刺耳的鬼哭聲,整面幡似是脫離了掌控,季無涯不得不釋放更多靈力驅使它。
可越是釋放靈力,自身就越是虧損,也就越壓不住鎮魂幡。
季無涯咬牙強撐,不死不休,繃緊的脖筋都變成了黑紫色。
季無涯苦苦支撐,卻還是難擋鎮魂幡泰山崩塌的反噬,口吐鮮血!
衣非雪冷笑道:“上萬生魂鑄成的這面幡,你以為憑你,‘拿得起’嗎?”
季無涯渾身經脈崩裂,劇痛之下失聲慘叫,一雙染血的眼睛死死盯着衣非雪。
衣非雪一語雙關道:“它太重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
季無涯一口接着一口的吐血:“豎子!輪不到你教訓老夫!!”
衣非雪餘光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是不知何時醒來的季禾。
季禾張嘴想說什麼,而季無涯的體貌以肉眼跟不上的速度衰老,殘敗,刹那間變成一個滿面溝渠、瘦骨嶙峋的羅鍋老人。
與此同時,餓鬼撲食。
它們争先恐後的弑主,不消片刻就将季無涯吞噬殆盡,灰飛煙滅!
季禾嘴唇半張,雙目含淚。
幡主已死,鎮魂幡内數萬鬼魅群龍無首。
頃刻間陰氣如海,吞雲掩日!
下一秒,群鬼四散奔逃,唯恐不及,有些被淬煉時間不長的小魂因為跑得太快、當場把自己跑魂飛魄散了。
雲開月出,銀輝滿庭。
短短瞬息之間經曆了太多的衆人:“???”
啊……
啊?
啊!!!
無懼邪煞鬼魔,所到之處諸邪退避的衣.不祥之子.非雪在此!!
鬼魅們削尖了腦袋争先恐後的往鎮魂幡裡擠,回到幡内反而是最安全的!
況且它們是幡鬼,逃不掉的。
“鎮魂幡已成陰煞兇器,就由本宗主代為銷毀吧!”木劍陳說完這冠冕堂皇的話,直奔鎮魂幡而去!
年入古稀的老道士震驚失色:“那是我中土的法寶,豈容你北域外族染指!”
這聲口号喊得妙,衆人勢如猛虎,紛紛朝木劍陳拔劍争搶。
木劍陳冷笑,口号喊得正義凜然,一個個都揣着司馬昭之心!
路過的螞蟻都知道你們隻是想把鎮魂幡占為己有!!
“木宗主力戰季無涯辛苦,想必力竭了,還是在下代勞吧!”第一個搶到的是散修,鎮魂幡還沒在手裡捂熱乎,就被人粗魯卷走。
“王道友我看你禦劍都費勁,銷毀法器這種耗損靈力的苦差事,還是小生辛苦吧!”
“劉兄托大了吧,鎮魂幡兇煞,連季無涯都慘遭反噬不得好死,你憑什麼能制服得了它?”
“住手,你給我撒開。”
“你給我起開!”
衆人你争我搶,拳打腳踢,所謂高門士族的體面早就顧不上了,宛如一群互相撕咬的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