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對哦。”徐天宇道。
周池月:“我不能百分百保證對,所以再請一個人跟我對一下,就能把這個幾率加滿了。”
李韫儀和徐天宇把目光巴巴地投向林嘉在。
“數學我沒有那麼拿手,不敢稱大。”林嘉在低聲說,“周周說的,另有其人吧。”
還有誰?
李韫儀和徐天宇都茫然了,左右看看,相互質疑了一下,最終扭頭才把視線放到那個老半天都還巋然不動的男生身上。
他此刻半隻胳膊撐着腮,百無聊賴的樣子。接觸到他們的眼神,也隻是懶懶地掀了眼皮,似在問:看我幹什麼?
周池月歪了歪頭,微笑着問:“陸岑風同學,演一天了,做點題松松筋骨吧?”
二十分鐘後。
兩張桌子被拼在一塊兒,陸岑風和周池月各坐一邊,呈面對面之姿,其他三個人拖着椅子圍在四周。
桌面兩張寫得滿滿當當的卷子,此刻交疊在一起。
徐天宇跟唱票似的在念陸岑風的答案:“第一題,B.”
李韫儀仔細瞅着,小心翼翼地确認:“周周的答案也是。”
“第五題,D.”
“同上。”
“……”
“多選第二題,ACD.”
“同上。”
“……”
“填空最後一題,√7/2.”
“同上……”
徐天宇的眼神從逐漸流露出不可置信到慢慢麻了,他抱拳道:“風哥,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大馬路上撿到了什麼武功秘籍?”
他手指顫巍巍地往陸岑風肩上戳,頗有一種下一秒就能立刻暈過去的架勢。
陸岑風伸手往肩上撣了撣,随口說:“對,順便還綁定了個系統,不好好學習就會被電擊的那種。”
周池月撇過頭笑,結果發現林嘉在裝都不裝了,笑得比她還過分。
李韫儀則是搖搖欲墜,幾乎站不穩了:“這麼說來,陸岑風同學也是個高手……?”
所以,她不是這個班的倒數第三名,而是倒數第二名!
心情複雜到有點想要掉眼淚。
而更為複雜的徐天宇開窗佯裝要跳樓的時候,響起來陸岑風的聲音:“學校在一樓鋪了軟泥,摔不死,最多在醫院躺幾天。”
徐天宇剛伸出去的右腳唰一下收了回來。
“報告,我有個問題,你平時故意考差,是有什麼目的嗎?”
陸岑風“啧”了聲:“沒有,我喜歡而已。”
徐天宇:“……”
李韫儀:“……”
徐天宇幹笑了幾聲:“那請問,其他人知道不?”
“不知道。”他回。
徐天宇一拍大腿,瞬間頓悟了:“放心吧,我絕不會說出去的!”
陸岑風無語地将目光落在了周池月身上:你滿意了?
周池月回望過去:還可以。
她順便送了他一個大拇指。
有點像挑釁。
畢竟雖然答案相同,但周池月做得比他快。
如果周池月知道他是這麼想的,她一定會大呼冤枉,她才沒有這麼幼稚。
幼稚的人當然看什麼事兒都幼稚啦。
可惜她并不知道,于是她渾身輕松地趴桌上準備睡覺了。
想到什麼,周池月又動作小心地坐起來,扒了一張便簽紙下來。
[沒有讓你難堪的意思,隻不過,既然我們決定要成為并肩作戰的同伴,就最好彼此坦蕩一點]
思索了會兒,覺得又好像不太夠。
她其實能感覺到,和其他人相比起來,陸岑風對這個班級,或者對這個集體的融入感和歸屬感會更低些。
猶豫了下,她在把便利貼揉成團扔到後面去之前,又補了句:[就像如果你對芒果過敏,也可以直說^-^]
這紙團擦着陸岑風的面頰而過,落到他脖頸處。他擰着眉,伸手把它勾出來,看清上面的字迹,不由一愣。
周池月等半天沒等到紙團扔回來,卻聽到後面有人低聲笑了一下。
班裡的座位排布目前是這樣的:三橫排,二二一。周池月坐第二排,而陸岑風就是單獨的那個“一”。
在她後面笑的那個,除了他,别無人選。
周池月剛要扭頭看什麼情況。下一秒,伴随着極小的動靜,陸岑風把桌子往前推了一排,人也随之紮根在了她左側。
曾經的同桌又成了不算同桌的同桌。
也許就是從這裡開始,陸岑風真的和零班建立起了聯系。
和她,和他們,有了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