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車隔着房門僵持,江江不敢繼續加大拉力,不然以盧朗現在的位置很容易受傷。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江江一句話成功讓盧朗變了臉色:“胡說八道什麼!”
“我看上去像那種隻會發瘋咬人的怪獸嗎?!”
從他喉嚨深處逸出劈裂得不成調的字句,說話聲刻意壓低,但呼吸異常粗重,像是在醞釀暴風雨。
要是在他面前的是個普通人,估計已經尖叫着跑開,離得越遠越安全。但是江江有恃無恐,一點也不怵:“你的感染值已經達到700,而且還在繼續上升,如果現在不淨化的話,等徹底變異成喪屍,這個數字會翻倍哦。”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聽不懂!”盧朗夠混亂了,聽了這一大堆新名詞更覺得煩,偏偏又陷入了進退都不行的局面,粗聲粗氣地質問:“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江江:“救護車,特意來救你的。”
說着江江往前開了一點,打開後車門,讓盧朗能看見裡面的喪屍,但束縛索仍然把他牢牢牽制在原地。
“不知道你認不認識步風這個人,他是害你感染病毒的真兇,和你有同樣經曆的,這個酒店裡還有兩個人,你們體内的病毒可比外面流傳的更加高級。”江江說,“你看,喪屍都害怕你。”
七八根束縛索都夠嗆攔住的喪屍現在安安靜靜地縮在最靠裡的角落,甚至看到盧朗的時候又瑟縮了一下。
不止喪屍反常,盧朗也短暫地失神,後果就是突然向前踉跄了幾步,整個人磕在側面的門沿上,差點被江江抓走。
“看來你記得她,”江江還挺高興的,“看到倒計時了嗎?這是淨化需要的時間。”
盧朗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陷入了沉默。
那倒計時就貼在腦門上,還在實時跳動,這太反常識了,根本忽略不了,但也讓人不想回應。
此時系統正悄悄咪咪和江江産生了分歧:“你好,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淨化系統,不是感化系統。”
“趁他還沒徹底變異,先抓進來,淨化進度走起來,我也好檢測他到底是不是母體。什麼自願不自願的,淨化完了他還能不知道你的好?”
它也真是納了悶,救護車不應該以救人為行動的第一準則嗎?三個可移動的超級病毒體随時有可能感染整個酒店,它竟然有閑心用唠嗑感化人家??
“沒有遠見。”江江義正言辭地說,“當務之急不僅是抓住所有疑似母體,還有那個跑路的步風。現在不和盧朗搞好關系,等淨化完他後知後覺地信任我們,步風都換個星球生活了。”
系統:“我依稀記得我發的任務不包含抓制造母體的人這一趴。”
“我明白,一定是現有信息不足以确定背後的真相。”江江擔負起了莫名的責任,“我會幫你的!”
系統:“……”
秉持着眼前人要救、背後人也不能放過的原則,江江向盧朗展開新一輪攻勢:“上來吧!我們一起抓住步風!”
宏圖大業還未來得及開頭,盧朗打斷江江慷慨激昂的演講:“警察是不是已經發現我們了?”
他死死盯着車牌,有些神經質地重複:“我刷到過你,我刷到過,網上有你的照片,有你和一大幫警察的照片。”
要說一大幫警察,那應該是第一人民醫院,這事都過去好一陣了,網絡新聞隔幾個小時就變樣,按說現在比較出名的應該是江江在六中救學生。
而且盧朗問警察是不是發現了“我們”……
這用詞就很值得細品。
“哦~”系統仿佛發現了世界終極的秘密,“看來他知道自己感染了病毒,隐瞞不報,其心可誅。快,趁他還能對話但沒智商,趕緊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