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問道:“你很想回去?”
“嗯。”慕容芝眼睛呲溜一轉,道,“你們中原有句詩是怎樣所得來着,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隻要彼此真誠相愛,即便是長年天各一方,也比朝夕相伴來得可貴得多......”
良久,慕青破涕為笑,“來京城一趟學的詩倒是不少。你若是想回去便回去何必要經過我的同意?這天地之大,來去是你的自由。”
她從未想過對方會用這樣的話來回答她。
慕青沉吟片刻又道:“若是可以我便向陛下求一個邊疆王的職位,同你一道回去。”
慕容芝被慕青說的話愣在原地,望着他的眼睛,“當真?其實你也不必為了我委屈看你自己。”
“委屈倒是沒有,”慕青柔聲道,“一開始被先帝貶到邊疆的那些日子是不服的,但後來便也慢慢放下了,如今九齡已然登基朝中諸事由他看着,這京城倒是沒有什麼值得我記挂的了。”
“那太好!”慕容芝按捺不住心裡的激動,隻盼着能早些啟程。
兩人打鬧着,不知不覺便依偎到了一塊。
于樹後窺探的淩睢,見了此情此景卻覺得心頭堵塞,默默走了回去。
為什麼旁人和所愛之人就能這樣和睦美滿,而他卻不是......
何為他遇到的人是慕九齡,若是從未遇到過這人該有多好。
心裡堵着,眼淚卻想要直流,淩睢回到寝殿内背過身去,生怕慕九齡回來了,他怕他回來又來傷害他,而他又要拿他們和旁的人作比,他還要自己傷害自己。
一盞茶的時候後,天完全黑了下來,淩睢躺在榻上突然聽見了門口處傳來了“吱呀”一聲,他心提到了嗓子眼,往床的深處縮躲。
隻見慕九齡颀長的身影緩緩落到了窗幔上,負手站在榻前良久,開口仍是冷聲,“不起來麼?”
淩睢甕聲甕氣地道:“我睡了......”
“起來。”
淩睢轉過身去,躲起來。
窗幔卻瞬間被慕九齡掀起,屏障被摧毀,淩睢躲無可躲,他還未來得及開口,隻覺天旋地轉,反應過來時,已然坐在了慕九齡腿上。
慕九齡捏着他的兩腮,道:“教不乖是吧?”
淩睢下意識地張口欲咬住他的虎口,卻被眼疾手快的慕九齡抽了回去,輕哼一聲,“又想咬人?”
“咬的就是你!”
“好,”說着慕九齡便将自己的袖子捋起來,送到淩睢唇前,“給你咬。”
淩睢與他對視一眼,沒管這其中是否有陰謀,攥住他的手臂一口咬了上去,将自己的怨氣發洩在上面。
這是對方主動讓給他咬的額沒有阻攔,淩睢咬的比前幾次都要狠,想着慕九齡在他身上烙上了屈辱的印記,他便要以牙還牙。
淩睢咬的緊,将慕九齡的手臂咬破,浸出來的血淬滿他潔白的牙齒上,與他魂骨相纏。半響松開慕九齡,血液從嘴角流出,就像是一隻剛吃了人的魅。
慕九齡收回手臂,眼眸裡寫上了些許迷離,動了動唇,問道:“發洩夠了麼?”
淩睢呼吸急促,望着他莫名其妙勾起了唇,不答。
“你又在籌謀什麼?”
慕九齡手臂傳來劇烈的疼痛,愈是疼他便愈是克不了自己的隐忍。
下一刻,淩睢就被一人輕輕帶入懷裡,他知道他又在以柔做刀。
慕九齡溫熱的指腹發過淩睢的嘴角,将血液攆去,突然出聲道:“今日是七夕......”
“你就是故意要選今日來傷我......”淩睢語氣很急。
慕九齡卻按住他的腦袋,摁進自己懷裡,哄道:“不傷,今日不傷你。”
說罷,便讓王喜将東西呈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