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師尊要給我看這個。”雲逸塵臉頰滾燙,耳尖泛紅,燈火搖曳的木房中,隻剩下兩人在雪地下擁吻的水漬聲環繞。
雲逸塵看入了迷,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回過神來,雲逸塵使勁搖了搖自己的腦袋:“不對不對,師尊難道是來找我秋後算賬的嗎?”
他狠狠咬着下唇,眼裡滿是懊悔,他不斷揉搓着自己的頭發:“啊啊啊怎麼辦?難道剛剛師尊出去,是因為這個而生氣嗎?”
窗外雪花紛紛揚揚,自高遠天地飄落,密如鵝毛,層層疊疊的覆蓋了整個世界,北風呼嘯着,寒意肆虐着,雲逸塵不自覺收緊了心跳。
雲逸塵被冷的打了個寒顫,他擔憂的望向窗外那能凍死人的大雪,雲逸塵顧不上這麼多,即使知道沈時綏有可能會生氣,但也不能讓他受寒。
“剛剛師尊,沒有帶傘。”
雲逸塵取下牆邊那象征着初識的素白油紙傘,指尖摩挲着傘面,他深吸一口氣,左腳剛跨出門檻,寒風吹來,夾雜着細密雪粒,打在臉上生疼,動作卻陡然頓住。
一時間,心中似有千百個念頭在翻湧,雪花在他身前肆意飛舞,仿佛也在催促他下定決心。
他的目光遊移,最終定在屋内桌上那枚靜靜躺着的紅玉佩上,玉佩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發着溫潤光澤。
終于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雲逸塵重重地歎了口氣,轉身疾步返回屋内,伸手一把抓起紅玉佩,将其穩穩挂在腰間。這才又沖進無邊無際的漫天飛雪之中 。
雲逸塵冒着雪,深一腳淺一腳地在積雪中焦急的尋找着沈時綏:“找了這麼多地方,師尊到底在哪裡?”
他走的匆忙,也就穿得單薄,呼嘯的寒風總能透過衣服,直刺向雲逸塵的肌膚。
雲逸塵的雙腳早已凍的麻木,洋洋灑灑的雪模糊了他的視線。
但現在雲逸塵腦中的隻有沈時綏離開的背影,也就沒有一絲退縮之意。
雪不知下了多久,雲逸塵也不知在雪中奔走了多久,最後,他終于在房之一隅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但那人卻好像在哭泣。
雲逸塵的心猛地揪緊,他不敢貿然靠近沈時綏:“師尊這是,怎麼了?”
他隻能将傘收起,輕手輕腳的躲到不遠處一棵早已被雪壓彎了枝桠的松樹後,雪花簌簌落下,打濕了他的肩頭,寒意順着脊背蔓延,但他卻渾然不覺,滿心滿眼都是沈時綏。
“因為,那件事嗎?”
這是雲逸塵第一次見沈時綏哭,而沈時綏第一次哭竟是因為他,想到這,雲逸塵的手不自覺攥緊,他指尖泛白,好幾次都想着沖出去算了。
“要不然現在攤牌,但師尊會信嗎?我是穿書這件事,無論如何……都很荒謬吧。”雲逸塵最終還是強忍住了。
他隻能眼睜睜看着沈時綏雙肩顫抖,雙手掩面,即使沈時綏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但牆邊的哭泣聲在寂靜的雪夜中還是顯得一清二楚。
每一聲,每一啜,都像重錘,狠狠砸到雲逸塵的心上。
雲逸塵開始回憶剛剛發生的一切:“可是我那時明明沒有看到玉佩内容,沒有看到為什麼……”
“沒有看到?”雲逸塵猶如醍醐灌頂,他腦子裡一開始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心底猛地一顫,是因為那玉佩中空無一物,沈時綏才如此傷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