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鶴突然展開翅膀,浮空投出全息影像:暴雨夜的醫療室,十五歲的謝昀正将止痛藥替換成奶糖碎,而監護儀顯示顧隐宵的疼痛值從99驟降到7。
"你看..."顧隐宵沾着鐵鏽的手指插入他指縫,"我們連作弊都押着同樣的韻腳。"
當最後一隻紙鶴墜入水窪時,倉庫突然斷電。謝昀在黑暗中被突觸網拽向鋼琴,後腰撞上琴鍵發出刺耳的升F調。顧隐宵逆着月光逼近,逆鱗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像極了他們七歲那年從垃圾堆刨出的夜光貼紙。
"母親在最後一台測謊儀裡..."他的掌心貼上謝昀震顫的喉結,"...藏了真正的出生證明。"
紙鶴殘骸突然自燃,在牆面投出兩份被撕毀的檔案。泛黃紙頁上,謝昀的生日欄填着"實驗體X-19990317",而顧隐宵的監護人簽名處,是母親用口紅畫的歪斜愛心。
"現在..."謝昀的圓珠筆尖刺入顧隐宵掌心,"該讓謊言在折痕裡壽終正寝。"
第一縷陽光穿透鐵皮縫隙時,燒焦的紙鶴化為灰燼。謝昀在廢墟中攥着半融化的奶糖紙,顧隐宵的逆鱗正在他鎖骨烙下新的折痕。晨風掀起殘破的蕾絲窗簾,露出母親用口紅在牆面的留言:
"當折紙鶴第一千次振翅時,用彼此的睫毛當砝碼,稱量愛情與謊言的比重。"
謝昀突然想起那個暴雨夜。十五歲的顧隐宵趴在醫療室床上,後背的天蠍座傷痕滲出組織液,卻用紫色蠟筆在床頭闆寫:"下次換我替你疼。"
此刻測謊儀的殘骸在水窪中漂浮,折痕裡滲出當年的紫色彩鉛碎末,在晨光中閃爍如星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