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說不定是他看錯了,至始至終隻有一位客人進來過。
“肯定是我低頭看漫畫看太久,眼睛都看花了。”店員錘了錘酸痛的脖子,“什麼時候能下班啊……”
安安獨自回到酒店。
她走得不快不慢,在路上啃完菠蘿包,小口喝着草莓牛奶,進酒店電梯前和前台姐姐打聲招呼,又在電梯裡見到深夜出來覓食的編劇,聊了會兒天。
酒店裡的人和劇組成員都知道犯安是新人演員,沒有經紀人也沒有助理,獨自呆在劇組,很受導演和導演助理的照顧。
“按理說,沒人知道景的存在。”
安安回到房間,在外人看來她一直趴在沙發上玩手機,實則她正在用腦内語音和導師觀察室裡的諸伏景光說話。
【我尊敬的犯罪導師】沒有版本更新之前,原皮出鏡的諸伏景光不能在任何監控中留下記錄,全靠異能空間帶他逃票。
要不是導師觀察室隻給導師住,安安能靠帶人逃票偷渡走私一夜暴富。
易容後的諸伏景光同樣謹慎。
他隻在廢棄公園顯露人前,每天陪安安練完槍後先回到異能空間,直到進酒店房間再出來。
導師被召回異能空間好比人間蒸發,嗖的一下消失不見,安安每次看見都慫恿諸伏景光哪天和她一起登台表演魔術:“是時候告訴世界了——怪盜基德不過如此!“
她真的很有在娛樂圈打拼的野心。
前幾天諸伏景光都是直接在廢棄公園大變活人,今天他卻跟在安安身後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直到進入便利店的監控死角才悄然被召回異能空間。
回到酒店房間後,諸伏景光主動開口說不要放他出來,不要表現得像房間裡還有第二個人。
“這樣一來,就營造出了景在便利店和我分開不知去向的假象。”
“你認為黑暗中的窺探者是沖你來的?”她問。
諸伏景光眉頭緊皺,良久後開口:“不,也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被窺視的感覺隻有一瞬,公園廢棄已久,野蠻生長的樹木如瘦長鬼影,在夜晚被誤認為是人影不無可能。
諸伏景光是以易容後的模樣行走在外面的,他确定他的樣貌、身形、聲音乃至走路的姿勢都與之前截然不同。
【諸伏景光】沒有被人盯上的理由。
“我隻是有點不放心。”他輕輕歎氣,“希望是我的錯覺。”
突然出現的插曲打斷了這幾天的平靜,但這個夜晚什麼也沒有發生。
天亮後安安跟着導演去劇組觀摩學習,整個白天風平浪靜。
“明天就到我的戲份了。今晚是最後的練習時間,我們還要去練槍嗎?”
酒店電梯裡,安安按下樓層鍵,在腦海中問諸伏景光。
她今天一直開放着對外的視野,諸伏景光沒在安安身邊再感受到那道窺視的目光。
那人放棄了?
亦或真的是錯覺?
景半晌沒有出聲,安安善解人意地說:“如果擔心危險,今晚我們就留在酒店;如果景不想自己在教育界名聲掃地,希望我再抱一晚上的佛腳,我們就去公園練槍。”
至于公園裡的窺視者怎麼對付,安安已經想好了,她可以将長野縣報警電話設為快捷鍵1并帶上野外直播道具。
任何妖魔鬼怪都将在直播間火熱的流量中灰飛煙滅,安安将視情況進行探險直播、靈異直播或犯罪現場直播。
感謝銀發男模哥,是他給了安安直播的靈感,深切緻謝!
“安安不需要臨時抱佛腳,你已經很厲害了。”諸伏景光認真地說,“你是我教過最優秀的一屆。”
安安開心地問:“真的嗎?”
真的,因為諸伏景光隻教過她這一屆。
但安安的天賦确實十分出色,練習時也非常認真,他誇得真心實意。
“今晚留在酒店吧。”諸伏景光建議,“再怎麼說酒店裡也更安全。”
滴,房間被門卡刷開。
酒店的保潔人員每日白天進屋清潔,将一切歸回原樣,同時送來今日份的點心或者水果。
今天吃什麼呢?安安期待地走向茶幾。
她沒有看見點心,也沒有看見水果。
隻有一瓶酒靜靜地放置在茶幾上。
今晚是成人局?安安納悶。
“别碰那瓶酒!”
諸伏景光驟然開口,聲音緊繃。
房間頂部的燈光灑在茶幾上,瓶中酒水蕩漾着棕黃微紅的色澤,清澈透明,仿佛能嗅到帶煙熏的焦香味。
花體的英文字印在瓶身上:
Scotch Whisky
這瓶蘇格蘭威士忌下面壓着一封信。
【我知道你的秘密,蘇格蘭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