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下重手吧,萬一醒不來怎麼辦?”門外傳來老婆婆的聲音,這聲音薛純很熟悉,畢竟她在路口看了一個多小時對方扯皮,“我先進去跟她說。”
趙婆婆推開了門,站在她旁邊的是一個還算眼熟的老大爺。
薛純曾經在狗娃的婚禮上見過趙老漢,當然,今天她也是見過的,她親眼看到對方把趙婆婆打得鼻青臉腫,扔在地上還啐了一口。
她突然後知後覺地笑了一下:“原來是這樣。”
難怪趙婆婆最後隻買四個,原來差的一個他們早就想好了辦法。
“丫頭,不想挨打的話就聽話,都是女人,我肯定害不了你。”趙婆婆蹲在薛純旁邊說,“隻要你肯答應做老李家媳婦,以後吃喝住穿,哪樣李家肯定都短不了你。”
“那我要是不肯呢?”
趙婆婆的臉色瞬間變了:“婆婆是過來人,跟你說最好不要自己找罪受,反着來吃虧的隻會是你自己,你隻要肯乖乖地在這裡做媳婦,生幾個胖娃娃,将來啥也不愁。”
可惜了,她可不是什麼來旅遊的外鄉人,她隻是個可憐的拿命考試的考生。
她無力地躺在地上,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人操控的提線木偶,又像是一塊待價而沽的豬肉。
反正都是要死的。
青紫色的傷痕遍布滿身,她躺着的稻草上溢着血迹,低低紮着馬尾此刻變得亂七八糟。
她突然很想上廁所,可是她根本動不了,她被關在這裡一動也動不了,她覺得自己也許會死在這裡,也許會爛在這裡,甚至不會有考生發現。
心理上的阻礙迫使她不能在這裡進行排洩,可生理上的痛苦已經不能忍受,她絕望地看着自己的自尊在這寸土地上腐爛。
她待在裡面,不知道時間的流逝,隻覺得過了很久很久,從外面走進了一個男人,那是一個皮膚黝黑,臉上滿是坑坑窪窪的男人,他看着她的神情是那樣猥瑣不堪。
他動作粗暴,用力撕扯開她亂七八糟的衣料,他問她見過豬圈裡的豬嗎?
她死去的心被來回碾壓,理智早已在某一刻崩盤,她輕聲在對方耳邊說:“你見過死掉的人嗎?”
她用盡了全身上下最後一點力氣,将那把道具小刀斜着插入他的心髒。
她絕望地躺在充滿惡臭的柴房裡,和半死不活的仇人共享着同一片空氣。
……
“這裡還真有一輛面包車。”譚修傑驚喜地說。
“你們誰會開?”披肩發女生問。
“我沒有照。”陳喻說。
“這是手動擋吧,我隻會自動擋。”班章說。
裡面不是不會開車的就是隻會自動擋的。
“我會,我來吧。”譚修傑說着上了駕駛位。
陳喻靜靜地看着他熄了無數次火之後,面無表情地說:“我想先去找趙婆婆,看看她的夢會不會成真。”
幾人眼看着走不了,隻好也一起去找線索,譚修傑氣急敗壞地又試了好幾下,最後踹了車一腳也跟着走了。
“你們覺得趙婆婆會去哪?”班章問。
“應該是又去買媳婦了吧,她的夢不是這樣嘛。”時越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她跟木乃伊碰面的地方。”
“對了……就是這個,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班章說着突然看了陳喻一眼,似乎是在确認對方是否發現。
陳喻對上她的視線:“她之前不是要五個,為什麼後面隻要四個,她不怕辦不好這事趙老漢打她嗎?還是她早就已經想好了另一個怎麼解決,任先生給她出的主意你們還記得嗎?”
“你是說她會從我們這些外鄉人身上下手。”張天天反應過來,“那肯定是女生啊……薛純?!”
陳喻踹開那扇門的時候,手都是抖的,她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緊緊裹住薛純,薛純的手無力地推了她一把,然後很小聲地說:“會弄髒的。”
“不會的。”
那鎖鍊很結實,怎麼也砸不斷,陳喻和班章瘋狂想辦法,可是怎麼也砸不開。
就在這時,譚修傑走了進來。
“喲,這不是薛純嗎?你怎麼弄成這樣了?”譚修傑嫌棄地捂着口鼻,“你知道豬圈裡的豬嗎?”
薛純的聲音有氣無力,譚修傑隻看到她在說話,卻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處于某種心理,他笑着上前想聽聽薛純死到臨頭會說些什麼來。
可等他剛剛靠近,便覺得手裡多了一樣東西,沒等他反應過來,獻血已經溢了他滿手。
“不是……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