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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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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祁泠不同意。她雖不是親生的女兒,但祁家待她不錯,婚事上聽她意見。

盧肇月十分不解,她的身份這樣低,說好聽些是祁家的養女,但實際生父生母不明,連清白人家的女兒都比不上。他好不容易才說服父親去提親,她為何還會拒絕?

後來,他從同祁泠交好的手帕交處打聽到,她要尋一位一心一意的夫婿。

他一開始也覺怪異、不解,普通男子多是三妻四妾,更何況世家子弟。他父親敬重他母親,可還有一後院的年輕妾室通房,男子怎能隻守一人?

但盧家多次上門提親,祁家都拒了。

盧肇月少年戀慕一人,哪顧得了其他,妄圖私下尋到祁泠表明心迹,可她多次避而不見,從未與他叙話,以免落人話柄。

直到他當街攔車許諾,她才應婚。

她犟得很。而且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婚期将近,她多生一陣氣罷了。

茶水的熱氣四散,兩人都沒說話,漸漸隻留餘溫。

良久,盧肇月才開口,聲音有些低,“她有了身孕。母親将人扣下了,說若我不納妾,就必須留下這個孩子。”

祁泠宛如被潑了盆涼水,從内冰到外,腦子一片空白,手腳不聽使喚,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盧肇月緊張道:“阿泠、阿泠妹妹,你放心,我知曉我們的約定,等孩子生出來,我會将人送走,留下孩子養在你身邊。”

祁泠聽不進去他的話,腦子裡滿是馮夫人。一開始祁觀複納妾,也是要将孩子留在主母身邊,可柳氏苦苦哀求,馮夫人心善,不忍,将孩子留給生母。

然後呢……馮夫人沒了夫君,在家中與外人無異,華發早白,冷凄半生。

“……婚前有子,已是失德,尋個由頭,我們退婚吧。”祁泠的思緒亂極,死死攥着手,話卻不自覺說了出來,冷靜的很,連她自己也想不到。

“阿泠!怎能全怪我?”盧肇月驚詫于祁泠輕易能說出退婚二字,以為她鬧鬧、置氣一陣就過去了,他才同她說的。

“當日是祁三郎邀約,我、我顧念那是你堂兄,與你是一家人,才去赴宴。退婚?阿泠,我們間的情誼就如此淺薄麼?”

祁泠渾身發冷,冷到她深呼吸才能遏制住發抖,她并不言語,隻推着他的手,用力想把手拿出來。

但盧肇月突然俯身,兩隻手壓過去。祁泠兩隻胳膊被用力按在牆上,這個姿勢禁锢得她動彈不得,隻能被迫仰頭,看着他。

他看她的目光不再溫柔仿佛能包容她所有,反倒帶着偏執,盯着她,一字一句道:“阿泠,可以将人發賣、處死了,沒人會知曉孩子是誰生的,你就是親母。”

“這隻是一樁小事。”他加重語氣,強調着。

祁泠到此才算徹底心寒,眼眸倒影着他猙獰面容,打心底裡生出恐懼來,壓根再說不出話。

“對不住,對不住。”盧肇月反應過來吓到她了,又不想松手,兩隻手緊緊抱着她。馨香溫軟滿懷,他靠在她脖側,不斷重複低語,“阿泠,阿泠,我絕不會退婚,絕不會與你退婚。你答應過我,你是盧家的妻。”

他貼上來的那一瞬,祁泠心頭湧起尖銳的抗拒和厭惡感。在此刻她隐約意識到,或許盧肇月對她不是喜歡,而是勢在必得。

她掙脫不開盧肇月,抵不過他的力氣,兩人共處一室,她臉色發白,嘴唇顫抖道:“好。你要說到做到。”

盧肇月望她許久,才道:“好。”

室内隻餘涼了的茶,兩人相繼離開。

……

熟悉的面龐變得可怖,夢中向她襲來,而她絲毫動彈不得,哭喊也無用。

祁泠猛然睜眼,呼吸急促,冷汗浸透衣裙。

“娘子!娘子,快醒醒!”

一聲聲娘子鑽進耳朵裡,祁泠許久才回神,眼前的人影逐漸清晰,熟悉的面容帶着擔憂之意。

是平常在馮夫人身邊伺候的玉盤。

她奉馮夫人命而來,此刻見祁泠渾身汗涔涔,明明在看着她,但眸子空洞又茫然,呆愣愣不說話的樣子,當真讓人心疼。

玉盤一下又一下順着祁泠的背,“娘子是被夢魇住了,莫怕,莫怕。”又轉頭對着門口沒眼力見的小侍女低聲斥道:“還不去給娘子沏熱茶來。”

小侍女腿腳快,暖和的茶水很快入了口。

祁泠靠着雕花的架子床,呼吸沉且亂,她捧着熱茶暖手,驚悸未散,擡頭看見送茶來小侍女的陌生面龐,問道:“銀盤呢,怎不見她?”

從茶樓歸來,祁泠用不下膳食,一直昏昏沉沉靠在床榻處,記得睡前銀盤還陪在她身邊。

“銀盤在夫人那兒回話呢。”玉盤回道。她是銀盤的親姐姐,連帶着對祁泠也真了幾分心,想了想又添道:“今日的事,夫人都知曉了。盧家确實過分,夫人也被氣到了……”

“同男子私下相會,是誰給你的膽子!?”傳來的聲音帶着怒意,但中氣明顯不足,内室的門也被推開,發出吱呀的響兒。

玉盤忙站起身,對來人俯身道:“夫人。”

馮夫人被嬷嬷攙着走進來,上穿淡藍底子刺繡對襟褂子,搭着暗色的綜裙,她這一年消瘦得厲害,去年裁的衣裙,今天瞧着又空蕩了。

她闆着一張臉,曾經姣好的面容瘦得挂不住肉,敷上一層脂粉,難掩憔悴。

這幾日先被盧夫人刁難,又被盧肇月吓到,酸澀的委屈漲在眼中,祁泠見到馮夫人,甫一呼吸,委屈就噼裡啪啦落了下來。

馮夫人見她哭得這般快,聲音到底沒那麼兇了,但接着訓斥她:“你哭甚麼?你還有理不成?若是今日沒了清白,你便是哭死,骨頭也隻能埋在盧家了。”

“母親,我隻是……沒有旁的辦法。”祁泠說着,淚也溢了出來。

她父母親緣淺。小時候不知情,過了幾年無憂無慮的日子,自打知曉身世去了江州,養父養母與她再親厚,也不如親子親女,到底疏遠了一些。

但作為祁家養女,她從小衣食不缺,還沒及笄,婚事就定了下來。圍在她身邊的郎君大多表現出有禮溫和的一面,她想不到盧肇月會突然翻臉。

玉盤拿軟墊過來,鋪在杌凳上,嬷嬷扶着馮夫人坐下。

馮夫人捂唇咳了一陣兒,緩過勁兒來,嗓音帶着點啞,“馮家的事我都聽銀盤講了。盧夫人心比天高,為人刻薄,不是好婆母,盧肇月恐怕也非良婿。”

“但阿泠,男子大多薄情,日子還要自己過的。”

祁泠低着頭,說話帶着濃重的鼻音:“母親,我想過湊合的,可今日過後,我怕他。他能殺一個無辜、即将為他孕育子嗣的女子,又怎會真心待我?”

馮夫人擡手撫摸着祁泠還有些稚嫩臉龐,将她臉上沾了汗和淚、黏膩的發掖到耳後, “不是盧家,你也要嫁人的,不管因何退婚,你再尋的人家恐怕比不上盧家富貴。”

祁泠搖頭,眼中淚不斷往下掉,她從未想過要高攀誰家,若不是盧肇月從前信誓旦旦,她甯願嫁在江州普通人家,“母親,阿泠隻想尋一良善夫婿,他真心待我就好,不求其他。我不想嫁去盧家了,我怕。”

怕什麼呢?

馮夫人當然知道,她靜默良久,鄭重問:“阿泠,你當真要退婚?為此吃多少苦都願意?”

祁泠自己就是失了親娘的孩子,不想旁人因她喪命,骨肉分離。也不想成為第二個馮夫人。

馮夫人妥協,同她道:“輕易退婚盧家不會善罷甘休。阿泠,若想退婚,你隻能去求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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