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寒迹眉頭一跳,他到牌位前試探着:“江引?”
江引是渡生軒長老江何意的親傳弟子。若論渡生軒内真刀真槍的實力較量,江何意與寒迹不分上下。
一劍斬盡沉痼意,來世莫作歸疑人。從江仙子到江仙尊,渡生軒江疑江何意用手中的劍力破日月,在烽煙當中立道。當年她随寒迹一起離開惘生域,在憑實力說話的靈修界,也正是她與寒迹共同坐鎮,才在最初的時候穩住了渡生軒的根基。
而她的親傳弟子也不是泛泛之輩,是年輕一輩中絕對的佼佼者。
這祭品也是會選,竟綁了江何意的弟子。
牌位裡的江引并沒有回應寒迹,看來生門的聲音傳不進去。
可這時,另一個牌位内又傳出了聲音:“何事?”
兩個祭品之間竟能互通。
江引:“有人啊?沒事,我就了解一下境況。”
“……”
沒過一會兒,江引大概是有些無聊,開始找話題:“道友是惘生域還是玄央門的?”
“惘生域。”那人語氣漫不經心,但也藏不住帶些驕傲。
“哇,入惘生域可難了,看來道友真的挺厲害啊。”
“過譽,過譽,我在門派内不過一般水平。”
靜了片刻,江引覺得此時此景實在尴尬,于是又問道:“道友師從何門啊?”
“溫長老溫知與門下。”
“溫長老一脈呀,果然厲害。道友道心也是風核嗎?”
“正是。“那人淡淡回答,不過顯然他自己也覺得自己隻答不問,有些敷衍,但又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于是也客氣同問,“道友師從何人?”
“江何意,江長老,道心與師尊同為冰晶。”
江何意收徒向來嚴苛,門下道心為冰晶的隻有親傳弟子一人。這時,方才還隻是客套回應的人瞬間便帶上了驚喜的語氣:“江長老弟子?!可是江引公子?道友可真是深藏不露!”
江引謙虛着:“咳咳,過譽,過譽,哪比得上道友惘生域出身。”
那名弟子一聽就不樂意了:“這就生分了!說來江長老幾百年前不是也在惘生域嗎?我是溫長老門下第二代傳人,要論起輩分來,我師尊在幾百年前可還要叫你師尊一聲師叔呢,你可比我高一輩!”
江引接着誇:“那畢竟現在還是分門立派了,渡生軒比之惘生域底蘊可是難及啊。”
那人可不認同:“嗐,渡生軒分出去才多少年,南域老二的位子就拿下了,可見勢頭猛的很。”
江引:“那也是借了惘生域的光,畢竟咱們門派的基業都是從惘生域分出來的——說來我記得早幾百年就有渡生軒會和惘生域合為一派的流言,也不知現在這狀況還有沒有希望。”
那人歎着:“你還别說,我加入惘生域時也曾聽說了,我可盼着渡生軒和惘生域成為一家盼了幾百年了,要真實現了,看外面誰還敢傳什麼惘生域南域老大地位遭威脅,什麼如今南域惘生域不如北境雲崖宗等流言。”
江引應和:“其實我們渡生軒很多人也這麼想,若真變回一家,我們的修煉資源可不敢想了。”
那人不解:“你們現在也不愁吧?畢竟聽說你們寒掌門對弟子可好了,從不吝啬。”
江引互誇:“你們寒掌門辦事也很利索啊,這次還親自出馬了,想來對你們應該也不差。”
那人吐槽道:“嗐,特殊情況,咱們掌門上次出手都不知道是幾百年前了。”
江引奇了:“辭遠公子當掌門才百年吧?”
那名弟子讪然:“……我是說比起你們寒掌門,咱們掌門确實出手比較少。”
“這倒是,不過辭遠公子此行着實讓人驚歎,若非這百年來不願出手,辭遠公子必能名震四座。”
那人認同地點頭,畢竟他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們家掌門辭遠公子如今有如此實力。
二人之間又沒了話題,再次陷入沉默。被他們的話這麼一帶,周圍氛圍都輕松了不少,幾乎要讓牌位外的人忘記現在的境況了。
又是沒過多久,江引顯然還是沉不住氣:“說起來我一直以為惘生域的人對我們渡生軒的人挺有意見的,沒想到道友還挺好相處。”
“這句話該是我說,感覺寒無痕掌門對咱們掌門意見相當大,我還以為你們與我們也是針鋒相對的。“
“道友這就見外了。“江引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機會,把一直想說出口的話說出來,“你還不知道吧,咱們幾百年前渡生軒内門弟子就都有一個共識:惘生域的人和我們都是一家的。”
江引喋喋不休:“可别說我們上趕着要沾你們的光,相反,就是擔心外界非議所以我們才不外傳的。你要知道那可是咱們掌門定的規矩,凡在外遇惘生域弟子遇險,能幫則幫,若是幫的過程中遇到了什麼法寶靈石損耗,一應可以找咱們掌門報銷,還能額外受獎。”
江引繼續坦言:“你說說,我們哪裡與你們針鋒相對了?你要真遇上計較的弟子,那定是外門弟子或者入門晚的弟子……也就是這百來年門内提的才少了些,但年長的同門見了你們惘生域弟子有難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過是擔心你們誤會,一般不便過多交涉。“
“原來如此。”惘生域那名弟子了然,“我說怎麼兩位掌門如此不和,門内師兄師姐還是對渡生軒的道友們風評相當好。你們幫完就走,師兄師姐們還以為你們不太樂意呢,隻道渡生軒的道友們都和寒掌門一樣路見不平,救濟四方。”
“現在知道也不遲,到時候咱們出去了你可要替我們渡生軒弟子正正名。咳咳,不過細節就别說了,顯得我們太倒貼。”
“我們還能出去嗎?”
“對咱們的掌門有點信心吧,寒掌門必會來接我們的。”江引對寒迹很是信任。
不管是哪位寒掌門,都是可靠的。
牌位外。
寒迹:……
渡生軒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