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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3-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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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迹主動公布盜竊之罪,百年之案即刻告破。

“呵,你剛才那一招算什麼?拿了謹生譜那麼多年,就這種結果?”寒迹既然已經出手,“寒臨”的僞裝也沒了意義,“師弟,你也太讓我失望了。”他睨着寒迹,一聲“師弟”叫的極為諷刺。

語不驚人死不休,衆人一開始還有些懵,但回味過來後瞬間毛骨悚然。

什麼意思?寒迹說的是真的?!

他們和一個魔鬼并行了一路!

“寒臨”身邊的人驟然退散。

“師兄,為什麼?”知道真相後,這是眼前人第一次以“寒儀”的身份與他交流。

這種情況下,寒儀隻覺得寒迹沒由來的發問可笑:“你是在質問我為什麼這麼多年來要以辭遠身份示衆?”

寒迹一愣,搖了搖頭:“不該走到這地步的。”

“呵,什麼不該?”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寒迹從來如此,總是要對他打着啞謎說話。不管是離開他、背叛他,寒迹從來不給他一個解釋,從來都不。他咬着牙将疑問抛回,在帶了百年的面具下,第一次覺得如此壓抑。

于是再次睜眼,少年面容褪去,寒儀威嚴重現。

以前的寒臨在位百年,不知不覺間人們都覺得“寒臨”已經足夠具有掌門風範。但如今,寒儀再次現身,人們才驚覺這個曾掌惘生域千年的人面前,壓迫感竟如此駭人。

寒儀像是故意氣寒迹一般,繼而道,“該不該,事已至此。當年辭遠既選擇為了你們忤逆我,他沒走出那場靈火,成王敗寇,真相就該由我來寫。我倒要看看,同為一人,‘辭遠公子’的身份該有多好用。”

他出口太過涼薄,二人之間的談話剛開始沒多久,便被人群之中一聲控訴打斷:“惘生域的事同我們何幹?為什麼要策劃深谷之事害我同門!”

此聲既出,甯靜被打破,方才被寒儀而威懾,都屏住呼吸不敢說話的衆人才活了過來,雜七雜八地喧鬧着。

“你們那幾條命值得我動手?”人聲中的寒儀輕蔑着,仿佛他人性命是如此不值一提。

那人聲嘶力竭:“所以你就勾連魔族借他們手殺人是嗎?!”

“我要殺人還需借魔族的手?”寒儀不緊不慢回應,眼裡盡是随意。

“你……你什麼意思?你難道還想辯解這起事不是你在背後搞的鬼?”那人瞪着寒儀,“若不是你,深谷傳送陣下怎會有你的印記?!人族的叛徒!”

“夠了!”寒迹打斷了喧雜。沒想到沒有地心,人群當中依舊有人在帶動風向,“師兄,我知道你從來不屑與他人言自身是非,可這麼多年來,總有人在替你等一個真相!”

師兄給自己判罪那麼多年,縱然整個修真界對“寒儀”的惡名已是蓋棺定論,可如他一般始終信任師兄的人依舊存在。

而今,他作為寒儀身份的揭露者,又是此地身份最高的人,在人群中享有絕對的話語權:“諸位,惘生域當年門派奪權之變起于我過,無痕沒料到有生之年還能有機會同師兄再次面談,今天,無痕想将惘生域和萬劍之首謹生譜的秘密公之于衆,還師兄一個真相。”

劍靈之局既已有解法,那件事也沒有了隐藏的必要。此時是師兄成為衆矢之的後的第一次出面,也是依照辭遠計劃,他向衆人揭露真相的第一個時機。他不能做到将所有事都澄清事,但至少,謹生譜的事,他确是最有資格站出來的。剩下的,還需等辭遠現身,師兄自己走出來。

一道飛痕從寒迹眉心躍出,瞬間散成數到金符,來到衆人面前,衆人在猶疑間接受了那道靈符中的信息。

惘生域掌門執劍,護門派;大長老執杖,主法制,這是所有人所共聞的。而謹生譜帶來的影響,曆代中部分惘生域掌門失控和隕落的原因,随着這一道道金符第一次公布在了衆人眼中。

當年寒儀性格陰晴不定,已經是初露端倪的表現,但他本身卻一直頑力抵抗謹生譜帶來的影響。

他理智尚存,一邊想要得到謹生譜的要點,一邊又抗拒謹生譜帶來的反噬,功法難有精進,這就是最先前寒儀被非議并沒有在得到前掌門認可、修習謹生譜流言的始端。

但幾百年間,寒儀愈發受影響。

百年前,赤渡讨伐在即,寒儀定會閉關再次突破,到時候若是心神再被劍靈侵害,讨伐時更容易發生意外。于是那年,寒迹為此拿走謹生譜,阻止寒儀的修煉,便有了偷盜一行。

最後,寒迹在謹生譜的禁制下重傷,閉關恢複後就是寒儀身死惘生域,寒臨登上掌門之位的消息,随後,他開始了與“寒臨”百年的争鋒。

寒儀眼前也有一道金符,但知悉真相的他好像并沒有意外的神色,流露出的更多的是微妙的嘲笑。

原來如此,又是一個和阿遠一樣自以為是的人。

寒儀沒有動容,嘲諷道:“瞞着我挺有意思。是不是都覺得自己付出了很多,還受了委屈,特别高尚?你期待我能可憐你?”

寒迹從未這樣想過:“師兄,瞞你非我本意,可我早些年若是将真相告訴你,結果又會如何?”

像以前你說的那樣,讓我動手“清理門戶”嗎?

“結果?!”一直以來看上去都事不關己的寒儀忽然像是被觸及了逆鱗,“從你決定離開,到惘生域百年前的變故,那場靈火,這百年來的身份置換,你和我談結果?”

他發了狠:“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嗎?!”

寒儀主動在寒迹面前提起那些事,就像是寒迹曾在心魔幻象裡聽過的質問一般。

寒迹知道,他是最沒有資格和寒儀提及此事的人。可結果就是如此。這麼多年來,以師兄的實力,失控下明明可以做很多事情來懲罰他們,師兄卻偏偏選擇了一個最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對他們施加折磨。

他不知道劍靈想要什麼,但他知道,他的師兄本不該如此。而歸根結底,是他當初的不作為,不堅決,才讓師兄變成了現在這般陌生的樣子。他憶着往昔發問:“師兄,這些年你騙得過自己的理智,可曾騙過自己的道心?”

寒迹反問着,就像是千餘年前,他曾問過寒儀的那一次。

——“師兄,你為什麼非要帶我回去呢?”

那時,寒迹幾十歲,曾背着所有人潛入花聞秘境。

他聽聞這秘境是幾千年前,玉華仙子飛升之時留下的機緣,并沒有固定的開放時間和地點,卻在那時出現在了南域。他對機緣不感興趣,隻是聽聞秘境之景堪比天宮,更有仙子遺花——落人間。

彼時他道心初成,是與阿娘一樣的木靈。他想,人間草木之靈易見,天人遺落仙草少有。出于對那個書上記載的玉華仙子的好奇,他想一觀落人間,以窺自己道心。

可顯然,以他的能力去花聞秘境還是過于勉強。被阿爹說了兩句之後,他便裝作無所謂地不再提了,但私底下卻偷跑出去拿着惘生域的令牌潛進去了。

花聞秘境确實如書中記載,是一個風險很小的秘境,但也那也是相對的。對于寒迹那樣剛成道心的人來說,随便一株毒草就能要了他的命,更何況他還天不怕地不怕地到處找“落人間”。

說寒迹運氣好吧,他橫沖直撞的還活過了秘境的大部分地圖。平時沒事就躲躲其他門派和自己門派的弟子,避免自己偷跑出來被發現然後被報給阿爹。

說寒迹運氣不好吧,他躲着人多的地方,加上點前人都沒有的膽量,便踏入了古籍中都沒有記載過的荊棘丘。

等他發現自己落入其中出不來的時候,他先是覺得有些遺憾,人間還有好多事沒做呢。可一想到自己也活了幾十年了,凡間常人壽數也不過這些年。他沒有一心修煉,無病無痛,随心自在,這些年幹的事也不少。生是無畏人,死是無拘魂,還能葬在仙人秘境,倒也挺劃算。

就是挺對不起阿爹阿娘還有師兄的,起碼以後阿爹再也不用操心自己修煉了。

他最後走了幾天,沒走出去,打了幾個哈欠便放棄了掙紮,還給自己找了一個最好看的地方躺下了——真是一個不錯的歸處。

靈力在體内漸漸枯竭,他毫無痛苦地陷入昏迷,直到他被師兄找到。

寒儀将自己所剩不多的靈力輸給寒迹,寒迹好像做了一場世紀大夢醒來,還以為師兄是來催促自己做課業的:“師兄,我先休息,明天再……”

“無痕!你不許睡!”寒儀從沒這麼兇過寒迹,寒迹這才驚醒,然後他看到了身上血迹斑斑的師兄。

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然後有些着急:“師兄!你怎麼也進來了!”

“不許睡!”寒儀沒有解釋,隻是重複着警告寒迹,将他背起,向外走。

寒迹知道自己在師兄面前有些抵抗是有用的,有些抵抗是無用的,比如眼前師兄要救他,他就不可能勸的動師兄把他放下。

又過了幾個日夜,寒迹實在是感覺身上沒有任何力氣撐着睜眼了,可師兄還拖着他在荊棘丘裡艱難求生,時不時還要面對一些或是溫和或是驚險的幻境。

感受到寒儀腳步越來越沉重,他再次建議道:“師兄,要不你還是把我留在這吧。”

面對寒迹這樣的建議,寒儀永遠都不接話,寒迹選擇換一個方式說話:“師兄,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帶回去呢?”

寒儀先是不語,在寒迹又喚了好幾聲漸弱的“師兄”後,有了反應:“你既喚我一聲師兄,作為師兄,護你,就如護惘生域一般,是我的職責,也是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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