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屹寒活了二十一年,從小到大沒有喜歡過任何人,更别說起這種最原始最熾熱的沖動,它在體内橫沖直撞,急切想要找到一個突破口,将那些不可言說的欲望悉數傾瀉。
傾瀉到柳澤體内,與他糾纏不清,讓他從裡到外都沾染上隻屬于自己的氣息。
小腹處的酥麻感越來越重,甚至有一絲微微的痛感,似乎在用這樣的方式在催促他。
柏屹寒搖搖腦袋,深吸口氣緩緩吐出試圖讓自己清醒些,但沒用,渾身上下都仿佛燒起來,繃住理智的那根線在灼燒之下岌岌可危。
他知道,目前的情況隻有柳澤能解決,可是……
柏屹寒蹲下想要給哭泣的男人穿上褲子,然而手伸到一半就停在半空不肯動,目光癡癡盯着柳澤的腳,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甲床透着薄粉,膚色還是白得耀眼。
忍不住了。
他蓦地跪地,扣住男人細瘦的腳踝往下一扯抵住躁動的它。
柳澤悶哼,順勢躺在地闆上,寬大衣擺撩上去露出一截白玉般的纖細腰身,腳踝被人捏在手心裡,雙腿顫顫巍巍擡起來,臉頰潮紅漫延,眼神渙散,不清楚此刻正在發生什麼。
隔着一層布料不過瘾,柏屹寒幹脆脫下褲子将男人的雙足貼在火熱上開始動作。
柳澤意識模糊,沒覺得那裡不對,隻是姿勢不太舒服難受得哼唧了兩聲,這樣的聲音落到柏屹寒耳畔,如同天降的火,欲望徹底燎原将理智燒了個幹幹淨淨。
“嗚嗚嗚——”
男人邊打哭嗝邊往回抽了下腿,感受到拉扯感,柏屹寒如夢初醒,從荒誕的幻想中掉出來,愣愣望着柳澤那張滿是淚水的臉,那雙委屈瑩潤的眼睛映照出他被欲望吞噬的狼狽模樣。
柏屹寒不敢再直視柳澤。
收回圈住男人手腕的手,他雙膝跪地,腰背弓起來垂頭扶額。
柳澤蜷縮起來,手臂包住腿把臉埋在膝蓋處停止哭泣。
房間安靜下來,不知道是誰幽幽歎了口氣。
柏屹寒抹了一把臉,跪着朝前邁出半步撿起落下的褲子,啞聲說:“柳澤,去床上睡吧。”
“……”
他猶豫着擡手,握拳又松開,最後輕輕碰了碰男人肩頭,“柳澤?”
“嗯?”男人總算是回答了,聲音黏黏糊糊的。
“去床上睡覺吧,地上涼。”
柳澤搖頭,腦袋埋得更深,不管柏屹寒再說什麼都不理了,無奈之下,青年隻能将男人抱起來。
或許是昏睡過去,又或許哭太累沒有力氣,柳澤沒有任何反抗。
柏屹寒單手拖着男人屁股,另外一隻手掀開被子,然後扶着他的後腦勺和腰背慢慢俯身往下放。
柳澤渾身無力,陷在柔軟的床裡眼皮要閉不閉。
“睡吧。”柏屹寒低聲哄他,“睡着了就不疼了。”
現在是他開始疼了,憋得好疼。
柳澤瞳孔沒有聚焦,緩慢地眨眨眼睛擡起手,指尖動了動。
柏屹寒見狀彎腰湊過去,“怎麼了?身上還是很疼嗎?”
淚漫到眼尾,柳澤觸碰到青年臉頰,蒼白的唇開合說了些什麼,但聲音太小聽不清楚,于是柏屹寒下蹲湊到床邊。
“什麼?”
“對不起……”男人喃喃,淚水不斷滑落,“山奈,對不起,我……”
柏屹寒表情凝固,突然出現的名字猶如一陣冰涼刺骨的風瞬間将他凍在原地,似乎就連心跳都挺跳了一拍。
柳澤又開始哭泣,嘴裡不斷念叨着“對不起”“我錯了”。
操……青年頂腮,心裡暗罵,微微翻了個白眼。
他圈住男人腕部,用對方的手在自己臉上重重拍了兩下,“怎麼一喝酒就亂認人?你在仔細看看呢?”
“我是誰?”
柳澤眉頭抽動,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