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聲爆響将傑森從睡眠中驚醒,他下意識看了眼時間,居然都中午了。
環顧四周,空落落的床上絲毫不見人影。
傑森隐隐有種直覺,他循着聲響的動靜走過去。
廚房正彌漫着一股熟悉的硝煙味,粉發少年冷靜的一手提滅火器,一邊安撫一反常态蹲在角落裡種蘑菇的灰發少年。
傑森:“……”
看見這一幅畫面,莫名無需多言,他一下就明白事情經過了。
不意外又有點意外,除了韋恩居然還有人能離譜到炸廚房。
*
我眼淚汪汪的擡頭看摯友處理事故現場,目光幽深,語氣頗含怨念。“我以前沒炸過廚房。”
“沒事,下次我們可以直接點外賣。”
摯友是一點不會做飯,我雖然沒比摯友好多少但也不會到炸廚房這種程度。
做飯的時候怎麼就忽發奇想想嘗試一下新事物呢,規規矩矩的按食譜做不行嗎?
這就是俗話說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
這換成世界意識居然也通用。
我打起精神,信誓旦旦道:“這肯定不是我的問題,下一次一定沒問題!”
旁聽的傑森聽見熟悉的措辭,他忍不住打斷:“鍋沒有問題,放過我的鍋。”
我:?
我眼巴巴看向他,“我沒有說鍋的問題。”
傑森敷衍點頭,“嗯,好,我知道。”
無非不是鍋的問題就是食物的問題。
我氣急敗壞又解釋不了什麼,内心忍不住叭叭。
該死的世界意識,誰要這個設定啊!就不能來個正常的、是會做飯的嗎?還不讓人透露出去,你當你家屏障那麼有人好過的——
好像是這麼好過,突然想起時不時入侵的外星生物。
我一愣,但轉念一想,這也不是個合理理由啊!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過。
都準備要開啟新生活養老了,好端端的突然穿越。
經過誰同意了就擅自給他們改個血脈改個血緣關系?合法嗎?就算■■■■■■■■■■也不至于要有這麼離譜的設定吧。
遲早傑森他會發現自己的身份這件事,那就更洗不掉了。
可惡可惡,害他丢臉。
傑森微微一瞥,他不知道對方内心在想什麼,但見人眼眶微紅,似要哭出來的說:“本來是要做飯給你吃的,沒想變成這樣。”
傑森做飯的手一頓,他硬巴巴道:“你這還好,我見過有人把廚房都徹底炸的不能用了。”
不知為什麼,對方的表情愈發難過。
我失落的嗯了聲。
安慰的很好,下次别這樣安慰了。
對了?摯友呢?
我迅速環顧了一下,見一個身影背對蹲在地上正悄無聲息的往嘴裡倒些什麼。
我定睛一看,那不是麥片嘛。
摯友恰好此時也看了過來,他沖我眨了眨眼。
我靜了下,偷偷用餘光看了眼似乎沒發現什麼的傑森,我做了個口型問:“好吃嗎”
摯友搖頭又點頭。
懂了,能吃,但味道一般。
我偷摸湊過去,氣音道:“給我嘗嘗。”
一入口,面部微扭曲。
再嚼一下,似乎還可以。
于是,我接着和摯友一邊嚼嚼嚼,一邊背過去時不時瞅兩眼飯做到哪了。
摯友小聲叭叭,腼腆一笑:“好像有點不好意思。”
确實。
我贊同的點頭。
摯友:“我們給傑森送個禮物吧。”
我想了想覺得可以。
摯友更小聲了,他眼裡放着光:“那我們去偷輪胎吧。”
我點頭點到一半,轉而機械的看向摯友。
套路我?
摯友已經要壓抑不住内心的雀躍,差點要歡呼出又自己死死捂住嘴。
*
傑森拿出一個新鍋,将面放入其中,邊漫不經心的思索自己怎麼一遇到那兩人警惕心就下降,被損壞了東西自己還這麼好說話。
思索間動作也不停的加鹽,等等?他手一頓,忽然眉心揪起。
有人在旁邊,他怎麼會睡得這麼死?
忽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湧入耳朵。
傑森找了個角度,利用反光面看過去。
傑森:?
他從哪扒出來的麥片?也不怕有毒。
緊接着,傑森就目視了另一個人偷摸吃的全過程。
兩人的腦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着什麼,居然還知道警惕回頭觀察他一眼。
傑森内心覺得好笑,他無語的裝作沒看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