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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刁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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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想白拿?”王六郎道。

“異人也要做買賣嗎?”

王六郎不答話,不屑地看着他。

許康笑道:“好,你要什麼?”

“我要錢。”

“多少錢?”許康有點愣神。

沒見到真正的王六郎時,大家都以為異人非人非神,一身高深莫測的本領,早就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了,萬萬沒想到王六郎既貪戀阿芙蓉又愛錢财。方才那個冒牌貨要的好歹是件寶物,這個真的王六郎居然直接要錢,這樣一比,倒是那個假的更像真的了。

“三個金元寶。”

“你一個異人,要這麼多錢做什麼?”許康哼笑一聲。本來生意人最擅長談價錢,可王六郎從一開始就不停找他不痛快,他心裡不爽得很。王六郎既不是官府,也不是客人,他大許掌櫃可是絕不會憋着氣的。

“我就喜歡。”王六郎狠狠瞪了他一眼,徵羽見狀立即道:“王前輩,我朋友說話不知輕重,還望前輩不要與他計較。《璃海更路簿》既然是前輩親手所出的寶物,書中線索千金難買,更何況三個金元寶?”說完,她看向裴俊。

裴俊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還請王前輩稍候片刻,我與靖澄兄弟去取來。”說罷,他叫上靖澄與他一同下去艙室了。

二人走後,王六郎打量着徵羽和許康,見徵羽目不轉睛地盯着從極淵的更路經,他笑道:“你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徵羽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直盯着自己,不由自主地渾身發熱,于是立刻低下頭,不想看他那雙眼睛。

王六郎大笑道:“罷了。當年冒險赴從極淵尋寶者,除了那二位,皆有去無回。如今敢去的,除了你們也沒有别人了。”

“此言何意?”

“當年,也是你燒了昭明草找我來,問我從極淵怎麼走,還有你——”他指着許康道。

許康摸不着頭腦:“‘當年’是哪一年?”

王六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當年他們也花了三個金元寶買前輩的書嗎?”徵羽問道。

“他們沒要。”

“為何?”

“嫌貴。”王六郎道。

“。。。”

“不過,”他看向徵羽道:“當年那姑娘看了一眼,就記住了。你不如她。”

“你的意思是,你在很久以前就見過我和徵羽?那你也見過裴俊和靖澄咯?”許康順着他的話問道。

王六郎搖搖頭:“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又見到你們倆,你們這回竟又要去從極淵,還多出兩個人?”

“實不相瞞,我們去從極淵是要找慈悲之淚來救人的,前輩聽說過慈悲之淚嗎?”徵羽問道。

王六郎一聽,眯起眼睛道:“不太知道。隻怕你們有命冒險,沒命進去。”

“這麼嚴重?”許康驚道。

“的确聽聞從極淵入口有兇獸守之,但事關友人性命,不可不為。”徵羽凝眉道。

王六郎冷笑一聲:“次次都是天大的事,次次都是不可不為,就不怕自己也有性命之虞麼?你把自己又放在何處?”

徵羽沒有聽明白,但隐約覺得他對自己說的這番話另有所指,耐人尋味。

王六郎盯着他倆看了良久,道:“也罷。天道無常,俗事卻循環往複,凡人皆無可救藥也,要這輪回何用。”

許康不悅道:“徵羽一心救人,此為情義。情義無價,何以稱之俗事?”

“人情道義,虛無缥缈,錢财雖身外之物,卻能落在實處。各有所向,對錯不論,也談不上誰比誰更通透。”王六郎冷聲道。

“原來是個無情人。”徵羽心言道。她望進他的雙眼,他眼内依舊閃現着少年人的傲氣,神采不減,但寒光更甚。月光透過羅衫照在他胸前的肌膚上,那微微起伏着的生機勃勃的平緩山丘,此刻看來卻如海岸邊的礁石般堅硬冰冷。她的雙頰恢複到往常的溫度,也不再感到氣息不穩。

觀點不合,話不投機,許康不再多言,起身道:“坐太久了,我去活動活動筋骨。”說着便要離座。

“坐下!”王六郎喝道。

“你——”許康剛要發怒,裴俊和靖澄上來了。

“王前輩。”裴俊手托一隻木匣走到王六郎面前,另一隻手将其打開,隻見匣中穩穩的立着三隻金元寶。

王六郎拿起一隻金元寶細細端詳,确定是真金無誤後,接過盒子,露出了酒窩:“這本《璃海更路簿》現在是你們的了。”說完,他将盒子放在桌上,給自己滿上香雪酒,翹着二郎腿心滿意足地品味起來。

“哦對,”他想起什麼,又說:“要是以後弄丢了,記得再來找我買。”

“何意?”

王六郎攤開手掌作了個法令,頓時手心上出現一摞厚厚的書,徵羽一看,竟都是《璃海更路簿》。

“這怎麼回事?”徵羽和裴俊瞪大雙眼。

靖澄湊近低聲道:“相傳數十年前曾有許多航海探險者重金求購此書,所以他複刻了許多本..”

“怎麼不早說?我還以為隻此一本才這麼貴!”徵羽氣惱道,她感覺十分對不起那三隻金元寶。王六郎一聽,從鼻孔裡發出陣陣笑聲。

“因為..當年的探險者都是奔着從極淵尋寶去的,可都有去無回,所以後來也沒人敢再要了..”靖澄低聲補充道。

“都有去無回?從極淵當真如此兇險?”裴俊看向王六郎。

“既然如此兇險,為何你把書賣給我們之前,不溫馨提示一下我們?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你良心何在?”許康激動道。

王六郎冷哼一聲,擡頭對許康道:“我之前提醒過你,可你不要命,要情義。我不要臉,我要的是錢,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說完,那兩個圓圓的酒窩又露出來,生動地挂在他臉上。

“哼——莫非王前輩是要拿賣書錢,去跟海寇交換阿芙蓉麼?可惜了這些書,啧啧啧,都沒人要。”許康嘲道。大家夥都驚異于他突然轉變了态度,直接把惱怒的那股勁化為了嘲笑的力量。

“住口。”王六郎瞪了他一眼,轉向徵羽道:“你過來。”

“作甚?”徵羽小心道。

“說幾句話。”

徵羽放下手中的《璃海更路簿》,随王六郎走到遠處去。

靖澄将書拿起快速翻閱,許康靠過來問道:“靖澄兄弟在找什麼?”

“沒什麼,隻是好奇王六郎都去過哪些地方。”靖澄将書從頭翻到尾,又從尾翻到頭,他心裡确定了一件事,這才松了口氣。

=*=

不知不覺已是寅時,月光早已不似先前那樣明亮皎潔,眼見再過一個時辰天就快亮了。

“我要走了。”王六郎看着天光道。

“今夜多謝王前輩現身指點。”靖澄一邊說,一邊從身後取出幾隻酒壇子遞給他。原來,王六郎臨行前又向靖澄讨了幾壇香雪酒,靖澄二話不說便回自己船上給他取來了。衆人十分詫異,按照傳聞所說,王六郎并不愛喝酒,可他為何要這麼多香雪酒?王六郎意味深長地看了靖澄一眼,靖澄雙拳用力一抱,朝他作了個揖。

“很好。”王六郎心滿意足地提起酒壇,手腕一轉施下一條法令,酒壇便消失在他手掌心之中。

除了靖澄外,其餘三人頭一回見到如此厲害的法術,皆瞠目結舌。

“這究竟是妖法、仙術、還是鬼道?”許康嘀咕道。

“我可是王六郎。”他狡黠地笑起來。

他走到船尾最末,腿一擡,雙足便沾上船沿,縱身前,他突然回頭對徵羽道:“若下次再見,希望不是喊我來救命的。真要救命,可不是燒幾根昭明草我就會來的。”

徵羽怔怔地點點頭。

衆人再次謝過王六郎,隻見他縱身躍上海面,赤|裸的雙足浮于浪花,足間被霧氣纏繞,如此便能前行,令人驚異。再一細看,他雙足的霧氣下有一大片魚群隐匿水中。海風将他的羅衫輕輕吹起,露出緊實的腹部,他周身更有飛魚環繞,好似身披仙帶。

“原來這便是‘騰魚駕霧’之術。”靖澄感歎道。

王六郎踏于魚群之上,魚群在浪尖翻騰不止,帶着他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淩晨的層層薄霧之中。

“徵羽,王六郎都與你說了些什麼?”裴俊關切地問道。

“他..他讓我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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