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高柏此時才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秦瀾眼中絲毫不加掩飾的殺意像一把冰冷刺骨的尖刀直直刺入他的骨頭裡:“敢算計到我頭上?你們木族都活膩了嗎?”
木離愣愣地聽完了秦瀾這一番話,待反應過來時,她本能地站起了身,往後退了一步。
木高柏察覺到木離已經信了秦瀾的話,連忙喊道:“木離!你居然相信這個海族的話?他可是異族,他肯定是來離間我們,好讓我們木族整個從内部瓦解的啊!”
木離的眼神從木高柏驚慌的臉上又轉到秦瀾冷漠的臉上,再又轉回來,她輕聲開口:“當初木族冤枉我,趕我走,我都沒有恨過。秦瀾他雖然是異族,但是他救了我,而且在發現族長死的不明不白後願意陪我回來......”
木高柏急急地打斷了木離的話:“木離,我們可是族人啊。”
木離低下頭:“當初你們把我驅逐出木族的時候說,從此以後我和木族再無瓜葛。”
秦瀾在旁很合時宜地“哈哈”了一聲,更添了幾分荒謬的色彩。
木高柏見木離是打算站在秦瀾那邊了,幹脆不再維持原本和藹的面孔了:“看來木生是對的,你果真對木族生了異心。看來當初就應該再早點把你驅除出去!或許我木族就不會遭此禍害!”
木離難以置信地看着昔日和自己關系還算不錯的木高柏說出這番足以殺人誅心的話:“我對木族從來都忠心耿耿!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不會認!”
木高柏的面孔因為急切而顯得有些猙獰,他張開嘴還要分辨,秦瀾利落地擡起手,一道能量凝聚在手掌,一巴掌拍在木高柏的後腦勺上。
早已被木生囚禁多日的木高柏本就是油盡燈枯,遭了此擊後連吭都沒吭一聲,直挺挺地仰倒在了床上。
秦瀾面無表情地拍了拍手,像是剛剛隻是随手拍死了一隻小螞蟻:“和他廢話那麼多做什麼,看着就煩。”
木離看到木高柏無聲無息倒在床上,還是有些不忍:“他.....他不會死吧?”
“不會,隻是暈了。”秦瀾睨了木離一眼,“你這不分場合就大發善心的性子,倒還跟那正義之子有些相似。”說完,他走出了這間屋子。
“什麼?什麼之子?”木離一邊追問,一邊跟了上去。
秦瀾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你們木族的靈池在哪?”
木離怔了一下:“你還真要去?你不是知道這是木生和木高柏一起做下的圈套了嗎?”
“既然我知道是圈套,那我就更不會中了。”秦瀾淡淡回答道,“帶路吧。”
——
一邊被抛在原地的東方落已經無聊到開始撿地上的草葉編花環了。
秦瀾二人是晌午離開的,現在已經日落西山,卻還沒回來。
東方落一邊十分靈巧地把幾根草葉穿在一起,一邊歎道:“下次說什麼,我都要跟着秦瀾一起了,再怎麼樣也不分開。”
這種一分開,心底就會隐隐刺痛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受了。他可受不了這種一直被針紮似的感受。
螢帆盯了東方落兩秒,脫口而出:“你喜歡他?”
東方落差點被這句話給平白噎住:“什麼?你哪隻眼看出來我喜歡他?”
螢帆也從地上撿了個小樹枝握在手裡把玩:“那你說什麼再怎麼樣也不分開,在我們那裡......”他頓了頓,很生硬地轉了個話音,“在我們螢族,隻有愛人會對彼此說這種話。”
“那你們螢族還真是......”東方落歪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合适的形容詞來,隻能幹巴巴地接道,“真是濫情啊。”
螢帆:......
二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着,絲毫沒注意到随着天色的逐漸昏暗,一個不易察覺的人影已經隐藏在了離他們不遠處的樹木陰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