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告知他聖人遺體的事情。
我警覺地環顧四周,确認窗外無人後,迅速地附身貼近他耳邊,将聲音變成微弱的氣流:“你這幾天……有沒有……見到一具類似于木乃伊一樣的遺體或者部分肢體?”
我用指尖在他掌心劃出“SBR”三個字母,"這場大賽的真正目标就是這個……你隻要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了,隔牆有耳!”
說完我就打算直起身子觀察他的動作,誰知他用受傷的左手壓在我的背上,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我按回他的胸前。
我手上的半個橘子掉落在地上,發出“啪“的響聲,手指上的橘子汁水,在他幹淨潔白的繃帶染上了顔色,我甚至能清晰地聽見他胸腔裡傳來的劇烈心跳聲。
?
他的下颌輕輕蹭過我的發頂,最終停在耳畔。纏着繃帶的面頰擦過我的耳垂,粗糙的紗布帶來一陣細微的癢意。
“蕾拉,我沒有見到……”他壓低聲音,灼熱的吐息裹挾着橘子的味道,貼上我的耳廓,“有什麼秘密……就這樣告訴我吧,隔牆有耳……”
太癢了!
我下意識繃緊肩背,想要竄出去,但是礙于手下曼登這副骨折的身體,我擔心稍有不慎,就會加重他的傷勢。
于是我忍着癢意,言簡意赅告訴了他聖人遺體的事情,隐去了我受傷的事,隻是告訴他史提爾和幾個手下的外貌特征和替身能力,讓他遇到了就及時躲開。
“蕾拉,”曼登的聲音沙啞卻異常清晰,“這種隐秘的事情,你是從何得知?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糟糕,治安官都是這麼敏銳的嗎?關于我被威脅的事不能讓他知道。
“是、是工作啦,你也知道哥哥去世後,史蒂夫·史提爾賠了補償金,但是我拒絕了,他之後登門道歉……”我深吸一口氣,把史提爾威脅我的事改編了一下。
“……于是,我向他提出,我要成為sbr的工作人員,防止類似的悲劇發生,偶然間我意外得知了遺體的事……總之他們在找攜帶者,我懷疑奧耶哥摩巴恐怕也是他們的人!”
“所以你說是為了工作來的,就是因為這個,不、你為這樣的人工作太危險了,你跟我走吧蕾拉,我不能讓你冒風險……”
“曼登,我不會走的。”我打斷了他的話,動作輕柔地從他懷裡勉強坐直,擡頭直視着他的眼睛,“喬尼和傑洛還在比賽,我得幫助他們,現在我的這份工作非常有利。”
曼登沉默地凝視着我,紗布縫隙間露出的眼睛裡翻湧着我讀不懂的複雜情緒。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滞,病房裡隻剩下我們的呼吸聲。
忽然,他緩緩低下頭,柔軟的嘴唇輕輕吻上我的前額,輕得像一片羽毛,悶悶的嗓音震動着我的皮膚:“真是,拿你沒辦法……”
我一時僵在原地,他唇瓣的觸感,溫熱的吐息,還有幾不可聞的歎息,像是電流般讓我的心震了一下。
在辦理退院手續後,我不顧曼登的反對,将他送到了市中心的醫院。
随後我重返鎮上,懷特正倚在馬車旁一無所知地等着我,我單刀直入地掏出一疊鈔票:“懷特,你們工作人員一般都是通過熱氣球,查看選手的狀況吧?所以你提到今天會有新人抵達小鎮。”
“是、是的,小姐。”他結結巴巴地回答到,小心地接過紙币,“您這是……”
“你能幫我聯系他們,告訴我奧耶哥摩巴、喬尼·喬斯達和傑洛·齊貝林的比賽情況嗎?這些都是付給他們的小費,如果不夠的話……”
"包在我身上,小姐!"懷特突然挺直了腰,右手拍在胸脯,發出“啪啪”的響聲,信心滿滿地說“這點小事,我回去就立馬您辦好。"
我讓懷特将我送回了小鎮的臨時旅館,準備在那等待任務目标的出現。可剛一進門,我就意識到有人在此等我,而且等了很久。
對方一邊啃着手上的肉排,一邊擡頭看向我,瞳孔閃爍着翡翠的色彩:“他說今天會派個女人作為我們的交易的代理人——就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