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看看,”李覺說着把那幾張卷宗拿過來,“林文遠……去查查啊,戶籍那邊肯定有啊。”
李覺這麼一說方岐才解釋道:“我早就讓小邱過去問過了,戶籍那邊查無此人。”
李覺皺眉:“查無此人?怎麼可能,這卷宗裡不是清清楚楚寫的嗎?林文遠,火災,1998年,就算是外國人那他也得登記啊,小邱沒仔細問吧?”
“我開始也是那麼說她,但是後面我跟着她去一看是真的查無此人。”
李覺沉默,不知該說什麼。
“難不成……他就是林文遠?”方岐猜想琢磨着,“從一開始殺害李文斌,到聯系肖文和曼裡,還有丁傑、何秀美……、”
“……”李覺聽着眉頭越皺越緊,他兩指捏了捏說,“那不還不是什麼證據也沒有,都快九十章了還雲裡霧裡的,不會寫就别寫,現在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方岐說:“你要對我們的事業有信心,現在手頭上的這些雖然看似不是什麼證據,但是說不定等所有細節出來以後它就串成串了,我們現在換個方向,就從這個林文遠下手,火災……98年……還有那張燒傷的臉。”
李覺看着報告慢慢說:“等等等等,我需要好好捋一捋……何秀美現場的血迹出現丁傑。”
“對。”
“然後之前推測黑小子殺了丁傑對不對?”
“對。”
“然後,林文遠是排除下符合條件的一名可能因為火災而燒傷的人。”
“嗯。”
“然後,黑小子殺了李文斌還出現在他家,然後,昨天少年宮交易黑衣人也出現了,那黑衣人在曼裡還把你給綁走了要殺你。”
方岐拍了拍手:“你看,這一出來不就有一個很重要的共同點了嗎?黑黑黑,全是他,哪兒哪兒都有他,現在就是他跟這個林文遠這條聯系有點牽強,因為畢竟你不能排除他是個外國人嘛。”
“……”李覺無奈,“這人還真是個勞模。”
“是啊,有他這一半的工作精神,我估計我早是警監了。”
李覺:“……”
玩笑完方岐馬上嚴肅道:“還有一點,施朝恩帶過來那張照片上的人跟黑衣人是不是一個人,然後就是抓馮軍晚上和少年宮的那個狙擊手,我們可以從洪睿山那條線和南遠這邊聯系起來。”
“之前施朝恩說,那個殺手可能是洪睿山專門找來保護他的,如果他就是那個狙擊手,那除夕那晚他為什麼會失手?而且,除了李文斌外,何秀美和丁傑的死因都是刀傷,所以我猜,三起案子殺手至少要有兩個。”
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們現在手裡還有牌沒用完,而且,局裡還有問題沒有解決。”
“你是說……”
“上次李偉方那件事還懸着呢,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那天我在曼裡隧道差點被炸這件事就說得通了,而且你别忘了,肖文跟那個人是有聯系的,現在的肖文,就是我們手裡一張最有利的籌碼。”
方岐用筆尾戳着面前的那張被畫得亂七八糟的關系圖沒有接話,李覺回憶道:“我們去李文斌家的那晚我看着他的時候他的袖口是塞在手套裡的,這個我記得特别清楚,但是那天在少年宮……”
“那天少年宮你跟老王兩個人也不知道抓人,就是在拿你那生物八倍鏡看他袖子塞沒塞進手套裡?”
李覺冷笑了一聲:“倒也不是,隻是聊天的時候正好說到老王家姑娘喜歡蔡徐坤……”
“得了得了得了,年輕人的玩意兒你倆加起來七八十歲的人就不要摻合了。”
李覺:“……”
方岐改口道:“我就是覺得他有點太不知道避嫌了。”
“這是肯定的,天網恢恢嘛,犯罪哪有不被抓的,除非他是真空包裝。”李覺知道方岐說的是誰,“得,下班了,我要走了。”
說完他就跟着門口剛要走的葛健離開了,而方岐一直留到人都走了之後他才離開。
【我白班,晚上回來。】一個人的時候他又拿出手機看着。
“死小子連個電話都不給我打,總統都沒他這麼忙……”方岐說着依舊沒動留在辦公室,“飯也不問問我吃沒吃,真的是小孩子性子一點兒也不成熟。”
方岐覺得現在生氣的應該是自己,好幾次餘昇那種過分理智的情感表達讓他有時候都會懷疑對方是不是根本不在乎自己。
想着想着,方岐幹脆拿起資料耐心加班,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不合時宜的事情。
兩個小時後他回到到家才看到兩個不同發信人的信息。
頭一條是左玲玲十點不足幾分鐘的時候發的:【方隊,結果出來了,和你想的一樣。】
下面一條是下午七點半的時候餘昇發的:【我到家了,你回不回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