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且猶豫兩秒，“給我打電話。”

“你的電話号碼我都不知道……”

“我剛給你錄、入、了。”最後幾個字，他停頓着說，原零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的電話号碼我不知道……”

“一會兒再給你背。”

原零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喂！”

沈且看着手機響鈴，哪怕對方就在面前依然接了，道：“我在。”

原零頓時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就把電話挂了。

沈且也放下了手機：“幹嘛那麼快就挂？”

“在電話裡，你的聲音和現實裡的不太一樣。”原零沒有直面回答他的問題。

沈且好奇心上來了，問道：“那現實的好聽，還是電話裡的？”

原零假裝糾結地摸了摸鼻子：“電話裡的聽起來比較溫柔。”

沈且沒想到竟想和電話裡自己的聲音争一下：“為什麼？”

“可能是現實裡的你用了畢生最溫柔的語氣跟我說了一句‘我在’吧。”

原零跟他解釋道：“也有可能是因為這‘我在’兩個字很暖心。”

“哦？那是因為這兩個字才覺得溫柔嗎？”

原零不想再解釋了：“你這個人怎麼連自己都要比？”

“對的。”沈且突然靠近他，“我們認識多少個月了？”

“三個月了吧。”原零眼神瞥向别處，身子微微往後仰。

“不止了，三個月半。”沈且欺身而上。

“15天都算。”

“是。”沈且站直，回到原來的位置，“三個月很長了，足夠我們成為朋友。”

沈且說的是“朋友”不是“室友”，這讓原零心裡一震。

原來朋友也不是很難擁有。

“怎麼了？發呆了。”沈且看着他的雙眼慢慢失焦，待原零醒過神來，他接着問：“那你允許我和自己争風吃醋嗎？”

原零不知道如何作答：“随你……”

“那你會慣着我嗎？”

“會……吧……”

“原零，”這是沈且為數不多喊他大名，他自己都很少聽，“你覺得我們是朋友嗎？”

其實他不太懂朋友的定義，但沈且問了，他隻好硬着頭皮說了“是”。

“那你要多給我打電話，常聯系。”沈且又摸了他的頭，“诶！你又偷偷竄個了。”

“我很快長大的。”

“你們未新星的人都會長得很高嗎？”

“沒有吧。”原零也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差不多18幾吧。”

原零沒想到上次跟他知道未新星之後一點都不震驚。

“挺好的。”沈且莞爾，“将來你長到一米八幾，我就不會如此随心所欲的揉你的頭發了。”

原零沒有生氣：“你說的，等我長到1米八幾就不揉我頭發了。”

“那應該很快了。”沈且低下頭，看着他。

原零把他的頭掰直，又讓自己跟他量一量：“我現在還比你矮，才1米77。”

“我在你這個年紀連1米75都沒有。”沈且哭笑。

原零心裡想着：你哪個年紀和我哪個年紀比呀，15歲和15歲，還是15歲和16，17歲呢。

沈且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在之前飛行學校的轉學報告還能做嗎？”

“我回不去未新星了，而且我是畢業生。”

“畢業生15歲？”沈且歪頭看着他。

原零“咳”了一聲：“反正就是不能做……”

沈且笑了：“我可以把你當17歲嗎？”

原零算了一下年齡，如果把自己的年齡轉化為人類的年齡的話，好像差不多是17歲。

于是他就應了下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