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發現，晚了。"謝珩帶着她撞破後窗，夜風卷着奏折殘頁紛飛。他染血的掌心按在她後腰，薄繭擦過腰間軟劍："三皇子書房有真印，姜姑娘可敢再闖虎穴？"

暗巷積水映着殘月，姜知意踩中青苔險些滑倒。謝珩順勢将她壓在濕冷的磚牆上，斷折的奏折抵住她咽喉："當年你娘為保這折子，在禦繡坊跪了三天三夜——姜知意，你猜她最後求的是公道，還是你的命？"

"求的是讓你這瘋狗閉嘴！"她屈膝頂向他腰腹，卻被他用腿壓制。染血的奏折碎片飄落水窪，火漆印遇水泛起靛藍熒光——正是三皇子書房特制的印泥。

五更梆子聲裡，兩人跌進廢棄染坊。姜知意就着月光拼湊奏折殘片，忽見邊角蠅頭小楷："鹽船暗艙，丙字庫"。謝珩的劍鞘突然壓住她指尖："再看下去，怕是要給我收屍了。"

"正合我意。"她将殘片塞入懷中，銀針抵住他頸動脈，"謝珩，你書房暗格第三層的鐵匣，裝的究竟是婚書還是催命符？"

染缸後傳來腳步聲，謝珩忽然咬住她耳垂低笑："裝的是你的生辰帖。"他扯落她發間玉簪，青絲如瀑散在殘破奏折上，"姜姑娘若想驗真僞，不妨親自來開——"

破曉時分，姜知意摸到奏折夾層的蠶絲地圖。北境鹽道的标記處，謝珩的血漬凝成小字："吾妻知意"。妝奁暗格突然彈開，半枚染血的玉珏與奏折缺口相合，刻着"永契"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