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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紙展開的刹那,知意嗅到熟悉的鸢尾香——與三皇子生母宮中的熏香如出一轍。謝珩誦信的聲音冷如碎玉,字字剜心:“……妾身前朝遺孤,蒙謝郎相護,然聖上忌憚姜謝聯姻,特命姜維之鸩殺妾母子……”
姜父突然癫狂大笑:“謝珩!你以為憑張破紙就能翻案?那胭脂印分明是……”
“是淑妃娘娘最愛的醉胭脂。”知意突然撕開袖口内襯,露出半幅繡樣,“三皇子封地的胭脂鋪賬本記得清楚,建元二十五年臘月,淑妃購此胭脂百盒,全數送入姜府。”
謝珩将信紙轉向群臣,邊緣胭脂痕與知意手中繡樣上的朱砂紋嚴絲合縫。他突然咳嗽着踉跄半步,袖口紗布滲出血迹,知意下意識伸手去扶,卻被他用玉佩抵住掌心。
“冷宮那日……”他聲音低得隻有她能聽見,“你問我為何總藏着繡線。”
知意指尖擦過他腕間舊疤,那道疤的溫度與玉佩一樣涼:“現在我知道了。”
太監總管突然尖聲驚叫,衆人循聲望去,素錦上的《百罪圖》經冰水浸潤,竟在日頭下顯出熒光。知意拾起謝珩的玉佩按在錦緞某處,熒光倏然聚成字迹——正是當年戶部丢失的軍饷密賬。
“經緯密度差三毫,遇光則顯。”她轉頭看向面如死灰的姜父,“你毀得了賬本,毀不了經手的每寸錦。”
皇帝手中茶盞砰然墜地,潑出的茶水濺濕謝珩衣擺。知意忽然想起地窖中那封染血遺書,謝珩寫“江山重,不及卿袖一縷線香”時,是否也聽着這般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