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森疑惑回頭,以為宋然有事,乖乖走近,蹲在他面前等着吩咐。
然而,下一秒——
額前一輕。
宋然伸手撥開他散落的碎發,修長的指尖順勢往後,解開了他松松束起的小髻。
奧森微微一愣,瞳孔縮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額頭就被揉了揉。
接着,耳朵也沒逃過魔爪。
宋然随手搓了搓,指腹碾過獸耳柔軟的絨毛,帶起一絲說不清的酥麻感。
——奧森徹底宕機。
緊接着,耳朵控制不住地微微抖了抖,連腿都有些發軟,鬼使神差地……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宋然指尖頓了一瞬,随即低低笑了聲,語氣帶着點意味不明的戲谑。
“乖狗狗。”
奧森:“……!!!”
炸毛的獸耳頓時耷拉了下來,羞恥得想原地去世,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宋然懷裡,永遠不出來。
然而,意外的是——他并沒有抗拒這種被摸頭的感覺,甚至……莫名有點上頭。
半晌,他悶聲憋出一句:“我不是狗,是熊。”
宋然輕笑,尾音壓得低沉,帶着點逗弄的意味。
“哦?”
他頓了頓,慢悠悠地勾起嘴角——
“那……乖熊寶寶。”
奧森:“……”
——徹底炸毛了!!!
兩隻獸耳猛地立起來,臉燒得通紅,一時間不知道該躲還是該反駁。
宋然見狀,笑意更深了幾分。
他半撐着臉,慢悠悠地評價:“……你耳朵挺敏感啊。”
奧森:“……”
救命!
他此刻的腦子,已經徹底宕機,CPU燒到過載。
最終,他一聲不吭地迅速蹿了出去,像是逃離什麼洪水猛獸一般,生怕再待下去,就要社死當場。
宋然望着他倉皇離開的背影,手指在書頁上輕輕敲了敲,低笑了一聲。
——有趣。
宋然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問題。
在他看來,奧森是他的奴隸,是他的寵物。寵物表現得好,長得也可愛,主人想摸摸寵物的腦袋,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甚至,他都已經很克制了。
如果換成是一隻真正的狗狗,估計他已經順手撸毛撸到懷裡了。
宋然随意地靠在沙發上,指腹回味似地揉了揉自己的掌心,仿佛還能感受到剛才那雙毛茸茸的獸耳的觸感。
……手感比想象的更好。
他微微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壁爐的火光上,思緒難得飄遠了一瞬。
如果當初,他沒有碰到奧森;如果奧森沒有找到他——這個冬天,他會怎麼度過?
一個人,被暴雪封鎖在森林深處。
日複一日地計算食物儲備,提防森林裡被饑餓逼瘋的魔獸,等着春羽草蘇醒,等着公會的任務完成……然後,繼續獨自一人。
宋然眨了眨眼,片刻後,收回了這個毫無意義的假設。
——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想它幹什麼?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春羽草的采集計劃,他得趁着這兩天把裝備都檢查一遍,避免出門時出什麼岔子。
然而,當他下意識地往壁爐方向掃了一眼時,卻發現——奧森還沒回來。
屋内少了那個獸人,安靜得有些不習慣。
宋然撐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這家夥剛剛是直接炸毛跑掉的吧?
……他就摸了摸頭而已,有那麼大反應?
另一邊,奧森已經社死到不知該何去何從了。
他一路竄到後院,鑽進自己給母羊搭的小棚子裡,整個人貼着羊縮成一團,試圖用雪羊的溫度緩解自己身上的燥熱。
兩隻熊耳耷拉着,緊緊貼在頭頂,臉上的紅暈一直沒退下去。
宋然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是個傭兵,戰鬥經驗豐富,什麼場面沒見過?但被人這樣毫無防備地摸耳朵,還用那種……那種……極具主導性的态度揉了揉頭頂——
奧森擡手,死死捂住自己滾燙的臉。
他的心跳得太快了,耳朵遲遲沒辦法恢複正常的角度,甚至……還有點發癢。
“……咩。”
雪羊見他賴着不走,不耐煩地用蹄子踢了踢他的腿,試圖趕走這個奇怪的獸人。
奧森被踢了一下,回過神來,想走,但又不知道能去哪。
他要是回去,萬一宋然還想……還想……
不行!
可是,待在外面也不是個辦法。
他就這麼卡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終——直接蹲在門邊的台階上,抱頭深呼吸。
這時候,房門忽然被打開了。
宋然站在門口,抱臂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奧森:“……”
奧森的獸耳猛地豎了起來,随後又迅速耷拉下去,整個人像是被逮住的熊崽子,僵硬得不行。
宋然微微挑眉,看着蹲在門口的獸人,緩緩開口。
“你在這兒,打算蹲一晚上?”
奧森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