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

聽到遊琢青的話，讓甯婵月從那些烏七八糟的評論中擡起了頭。

當初簽訂那些合約時，是甯婵月強硬要求把合約裡的“簽訂結婚協議後二人同居”這個條款删去，卻還是架不住遊琢青的威逼利誘。在遊琢青幾次勸說下，她好不容易妥協了遊琢青，答應去她家附近拍一些供狗仔拍得素材。

卻沒想到這一去，便被關在了遊琢青家裡長達一千多個日夜。

現在，是又要故技重施嗎？

遊琢青觀賞着眼前甯婵月蒼白的臉色，她拉着甯婵月手腕的那隻手慢慢滑落，與她十指相扣，邊感受着甯婵月發顫的指尖，邊慢慢綻開了一個笑容，她說道:“和我回家吧，甯甯。明天就是我們相識的六周年了呢，你曾經答應了和我一起過呢，你忘了嗎？”

回家...還是回到那個牢籠？

甯婵月的目光一寸寸移到遊琢青那洋着笑容的面龐上。當初，她答應遊琢青一起過六周年，不過是為了換取出門逃走的機會，她不提也就罷了，一提，那些日子的委曲求全，又一下湧入了她的腦海。

那時出門、穿衣、吃飯甚至睡眠，哪件不是看她的臉色？哪件不是要哄着她開心，自己才能得片刻喘息？

遊琢青無恥的話語似盆冷水，讓甯婵月皺緊眉頭的同時，也讓她瞬間清醒了幾分，甯婵月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努力緩解着自己内心的不适。

再看向遊琢青時，她眉心已平緩了許多，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會和你回家。删不删那些貼子...随你。”

是了，五年前她就不該選擇去遊琢青她家；五年後她更不應該做出這般選擇。

她是自由的，而不應是某人的籠中雀、掌中花。

哪怕...

甯婵月把手機放回兜裡，用仍舊發顫的指尖摸了摸徐歸一方才遞給她的鑰匙。

鑰匙觸感冰冷，讓她恍惚想起了晚上在家時，徐歸一那同樣冰冷的言語。

甯婵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但哪怕徐歸一會再對自己冷言相對，哪怕她真的會趕走自己。她也不要再和眼前的這個人有過多的糾葛了。

一秒也不要。

“你...”

顯然是沒料到甯婵月會這般堅決，遊琢青有些錯愕地凝了凝眸，但也就是這一個短暫的愣神，讓甯婵月趁機抽回了被遊琢青攥住的手，略鄙夷地刮了一眼遊琢青後，轉身離去。

“等等！”

甯婵月扶上門把手的一瞬間，遊琢青忽的反應了過來，在昏暗的樓道裡向前走了幾步，說道。

甯婵月并沒有回頭，她拉開門把手，準備走向那明亮的醫院過道時，自己的上衣卻被遊琢青一下拽住，讓她動彈不得。

“放開我。”

甯婵月把手伸向背後，抓住了遊琢青的胳膊，企圖讓她放手。

“放開我！”

見遊琢青半天沒有動靜，甯婵月不想再和她拉扯，直接一拳打在了遊琢青拉住她的胳膊上，重複道。

可遊琢青仍舊不動，但也沒有吭聲。

甯婵月終于回頭，她皺着眉剛想開口，但當看到遊琢青異常的神态，甯婵月一下頓住了想要說得話語。

遊琢青似乎全然忽視了眼前的她，她視線向上，牢牢地盯着甯婵月肌膚的某一處，哪怕樓道的聲控燈漸漸熄滅，遊琢青連依舊連眼睛也未曾眨一下，一動不動。

似乎是被釘住了。

很快，甯婵月便意識到了遊琢青視線停留的位置，是她脖頸後的腺體。

不出意外，腺體上的腫脹仍未褪去，而那因标記所留下的疤痕應該也依舊醒目。

久久，遊琢青終于擡眸，對上了甯婵月的視線。她神情怔愣，聲音也苦的發澀，好不容易蹦出了幾個字，也似從喉頭擠出來般費力，“甯甯，你的腺體怎麼了？”

甯婵月的聲音如同“如你所見，或許，也是拜你所賜。”

倘若不是遊琢青曾經給她注射的那些藥物，她的腺體就算是被标記，這會也會全然恢複，不會紅腫，不會異常。

更不會被遊琢青發現。

甯婵月不願與遊琢青多言，她又掰了掰遊琢青握住她衣服的手，可遊琢青的手卻漸漸向下，讓甯婵月胸前的衣領一點一點向上攀援，胸後的衣領一點一點向下滑動，似是要把她的衣服硬生生地再扯出一個口子來。

遊琢青的手越來越用力，她的呼吸也越來越費力。

甯婵月幹咳了兩聲，說道:“你要幹嘛？能不能别扒我衣服，你先松手。”

但其實，遊琢青的目光早已沒有聚焦于那腺體上了，她的視線微微下移，移到了腺體下那片白皙，但又帶着那格外紮眼的粉紅點綴的肌膚上。

甯婵月決不知道，除了腺體的異樣，在那腺體之下，還有激烈時留下的，至今尚未淡去的吻痕。

一枚、兩枚。

遊琢青的手越向下，露出的也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