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沉默着,不知道過了多久。
“警官。”安老師再次出聲,聲音變成了慌張的哭腔,“瀉藥是我的,但是真的不是我下給孩子們的。”
小李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白暮和睜開眼,直起身體,嘴角有一個輕微上揚的弧度。
俊美的臉表示着主人的滿意,像一隻等到獵物上鈎的吸血鬼。
白暮和就這樣看着安老師,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眼看安老師的精神到了瀕臨崩潰的極限點,白暮和終于大發慈悲般地開口:“你上班為什麼會随身攜帶瀉藥?”
“我買瀉藥是為了減肥。”安老師不敢再有任何隐瞞,沒有絲毫猶豫地全盤托出,“我是昨天下班回家的時候買的,順手放進包裡了,我真的隻是忘了拿出來,不是要喂給孩子們的。”
“砷化物是什麼情況?”白暮和又問。
“什麼?”安老師眼中完全茫然,動作也不似剛才那樣不安。
“砷、化、物。”白暮和一字一頓地重複道。
“怎麼會有砷化物?”安老師比剛才更加慌張,“中午是有蝦,但是飯後水果吃的是西瓜和葡萄。”
白暮和随手翻了一下筆記本,毫無歉意道:“抱歉,是我的問題。”
随後,白暮和起身走到外面,轉頭進了觀察室。
“我的天!老大,你太牛了。”小李兩眼放光,非常崇拜地看着白暮和。
“這是基本操作。”白暮和點了一下小李的眉心,“小李同志,你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很厲害吧。”
小李被自己老大挖苦了一下,也不氣餒,樂呵地去找林法醫了。
“林姐,我來替老大問問檢驗結果。”小李扒在門框上,探進一顆腦袋。
“你進來坐那等一會,我做個彙總。”林法醫扭頭對小李說,“等會你直接拿給老大,我手頭還有其他工作。”
“啊?”小李表達自己的疑惑,“讓老大自己看檢驗結果啊?”
“有什麼問題嗎?”林法醫偏了偏頭。
“那麼多專業名詞,不需要你解釋嗎?”
林法醫笑了起來:“不用,老大自己能看懂,他很厲害的,你慢慢就知道了,跟着老大能學到很多東西,你很幸運。”
“有多厲害?”小李想了想,“我在警校讀書的時候,就老聽學長學姐們說想成為白暮和那樣的警察,很多人都想來咱們局裡跟着老大學習,老師們也經常拿老大舉例,我一直也很崇拜老大,但是我現在好像還是沒有對老大的厲害有一個實實在在的認識。”
“之前有一個非常緊急的案子,發現了三具屍體,我們也是到了現場才發現的。”林法醫回憶着,“當時屍體的情況已經拖不了了,必須盡快解剖,也來不及找其他的法醫,當時隻有我和王法醫兩人,結果老大親自上陣,就略差我一點點,但是我是專業的,我可太清楚老大當時的操作有多厲害了。”
“是,老大賊厲害,我當時還是個實習生,看完老大的操作,我真的想把我自己的手剁了。”王法醫拿着一個文件夾從門口進來,“姐當時還說我不太行,讓我考慮轉行。”
“她當時受到了打擊,自閉了好久。”林法醫看着自己一手帶到現在的王法醫,“還好,自那以後格外努力,現在老大已經比不上她了。”
“我等了半天的檢驗報告,也沒見到有人給我送過來。”白暮和倚在門上,手擡起來輕輕敲了敲門,“結果你們在這聊天呢,嗯?小王啊,你都幹多少年了?要是還不如我,真該轉行了。”
“老大,我們這不是誇你呢。”王法醫眨眨眼。
“少貧。”白暮和擺了擺手,“我報告呢?”
林法醫立刻遞上:“剛剛彙總完,一點沒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