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紗沒要他們的聯系方式,即使這兩人确實是大衆眼裡的帥哥。她在心裡祈禱着“千萬别再遇到”,離開了甜品店。
到最後都沒弄明白五條悟那怪異的“無下限”。千紗倒也不是好奇心強烈的人,很快就把這事兒抛到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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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夥和老子氣場不和啦!”
“我倒是覺得你們挺像的,尤其是表情。”
都一樣的屑。夏油傑心想。
五條悟瞪大眼睛,放在夏油傑肩膀上的手臂用力,勒的他差點喘不上氣。
“老子比她帥多了OK?”
“和女生比帥氣,不懂你的腦回路。”夏油傑掰開勒在他脖子上的小臂,打趣道。
“算了,以後應該也遇不上了~”五條悟轉移了話題,“任務地點在哪兒來着?”
夏油傑扶額。
“悟,你完全沒聽輔導監督的電話内容嗎?”
“反正傑會記得咯。”
夏油傑給了五條悟的後腦勺一拳。五條悟吃痛的捂住。隻有兩人的場合下五條悟基本不開無下限,太累。
“在東京都立音駒高等學校。”
“據說是怪談類的假想咒靈,經過學生們的口口相傳不斷積攢負面情緒,已經是一級水平了。”
“哼?一級而已,我們可是最強~”
“是、是。”夏油傑拖長尾音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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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駒高校2年級教師辦公室。
“千紗同學!如果你今天不給出合理解釋的話,我會通知你的家長。”
“為什麼翹課?”
“想吃楓糖派了。”
“就因為這個?!”
千紗摸着後頸,眼睛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班主任——小野弦子。一個有着黑色齊肩短發的圓臉女老師。
“你是不打算升學了嗎?二年級是高中重要的時間段,你總這麼翹課,成績下滑怎麼辦?”
小野弦子苦口婆心地唠叨着,但顯然千紗早已聽膩了班主任的話,隻敷衍的嗯幾聲應付她。
千紗無所謂的态度讓小野弦子氣不打一處來,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千紗的視線突然被壓在水杯下的合照吸引。
她視力極好。相片上淺棕長發,表情陰郁的年輕女孩垂着眼,沒有看鏡頭,嘴唇緊抿。這是一張雙人合照,棕發女孩身旁笑得燦爛的黑發圓臉女性一看便知是小野弦子。
千紗突然感覺頭暈目眩,像是誰用錘子錘了她的太陽穴般。模糊視野裡她好像看見那留着姬發的女孩擡起眼眸,穿過陳舊相片注視着她。
那雙眼裡有着滔天的怨恨。
千紗身形不穩,在劇烈的眩暈感下依靠身體本能扶住桌邊。心如鼓擂。後背上沁出點汗。
小野弦子被千紗難看的神情吓了一跳,連忙攙扶起她,讓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怎麼不和老師說?”小野弦子關切問道。
“不……我、我沒事。”千紗閉眼深吸一口氣後吐出,黑漆漆的瞳仁盯着桌上的合照,“老師,她是?”
千紗伸手指向合照。
剛才的對視似乎是千紗的錯覺,此時再看相片已經恢複原本的模樣。女孩仍低垂着眼。
小野弦子順着方向看過去,心中咯噔一下。她忘記把這張照片收起來了。
“……她是我以前的學生,西川麻衣。”
小野弦子好似想起什麼,吐出一口濁氣,眼神變得遙遠。
千紗默默等待。然而小野弦子并沒有對她袒露過去的意思。
“她很早就過世了。千紗,這些事和學生無關,你先回去上課吧。”小野弦子語氣生硬的結束對話。
千紗看了眼相片,把那名被稱為“西川麻衣”的女孩長相記在腦中,離開了教師辦公室。
直到下課鈴響起,千紗仍然在回想西川麻衣的事情,直到身旁的同桌用筆戳了戳她。
“小千,你今天心不在焉的。”
千紗回過神,對上同桌孤爪研磨關切的神情,忙擺擺手。
“有些事想不明白而已,沒事啦。”
千紗和這位同桌的關系一開始算不上好。孤爪研磨是個難以接近的人,幾乎從不主動和人交談,在班級裡努力當着隐形人。
幸而千紗并不在意和同桌的關系是否友好,隻自顧自的上課睡覺或者索性翹課出去玩兒——偶爾會給孤爪研磨帶一份甜品。當然,不是因為千紗心地善良,而是因為她買多了,發現不愛吃。
他們不鹹不淡的關系一直維持到某天驟然升溫。那天千紗揍了隔壁班的幾個男生,還因此被叫了家長來。
孤爪研磨回想起那個自稱“千紗叔叔”的男人。
“哈?她揍了這幾個小屁孩?”
伏黑甚爾懶懶掃一眼站在對面鼻青臉腫的幾個男生,扭頭對身邊的千紗來了句:
“手下留情了吧?要是我就把他們揍到下不來床。”
小野弦子震驚。千紗的叔叔看上去完完全全是個混混。
她連忙嚴肅開口,視線在伏黑甚爾和千紗之間來回:“千紗,你為什麼要打他們?”
千紗掏掏耳朵,不以為然:“他們說我同桌是怪胎。”
小野弦子面露難色:“你讓他們道個歉不就好了?把人打成什麼樣了都。”
“什麼樣?這不還活着嗎。”伏黑甚爾悠悠道。
他擡眼,直勾勾盯着那幾個男生,毫不隐藏強勢氣場,直看得男生們眼淚快要掉出來,才嗤笑一聲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