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想要對自己出手也是易如反掌,畢竟在他眼中,自己或許還不如蘭馨......
“表哥......”林稚極力保持着鎮定,試圖跟人談判。
“阿稚隻想明哲保身過安穩日子,無意卷進什麼争鬥,我也不配與人争鬥。”
“還請表哥高擡貴手,蘭馨的下場我已經看到了,還有姑母的事阿稚必定守口如瓶,不敢亂說。”
裴琅原本還沒在意,卻聽完她的話以後微挑眉頭,“你的意思是,蘭馨的死,是我在殺雞儆猴,做給你看的?”
林稚雖然沒有點頭,但面上的輕微表情卻将她的小心思暴露無遺。
裴琅眸中飛快順結果閃過一絲奇異寒芒,沒想到林稚還沒蠢到不可救藥的地步,可太聰明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大掌從她的手臂遊移上去,一直摸到了纖細脆弱的脖頸,緩緩收力時林稚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喉嚨口。
可他的動作卻突然柔和下來,洩力一般地退後半步,苦澀笑笑:“是不是昨夜吓到你了?”
“阿稚,你可知我心?蘭馨該死,她折你辱你,我曾答允過你,不會讓她再出現在你面前。”
裴琅黑眸如墨甚至還似乎漾出一絲暖意,直直地盯着她,像是要把人吸入深邃旋渦。
林稚的腦子嗡的一下像是要炸開,怎麼也沒想到裴琅會如此直白說出這樣的話!想要逃開卻又被扯住,裴琅像是怕她聽不懂一般,絮絮開口:“阿稚,我心悅你。”
“母親有意讓你做裴家少夫人,明禮常年征戰在外,他護不住你,選我如何?”
裴琅聲線低沉纏在耳畔,林稚本就心驚慌亂,如今聽了他這話臉皮更是紅得要炸開,慌忙推了人一把快步逃走。
等到林稚離開,裴琅這才變了臉色快步離去。
“小姐?小姐!”
林稚被拍了拍肩膀這才驚吓得如夢初醒,“夏櫻?”
看着林稚臉頰燒紅,夏櫻臉上也擔憂起來:“小姐您是不是又發熱了?冷不冷?”
林稚遲疑地用手背貼了貼臉頰,這才發現還滾燙得厲害,連忙拽住要去請郎中的人,“不必,我不冷,這是熱的。”
夏櫻有些奇怪的看着窗外快要落雨涼爽陰沉的天色,欲言又止:“小姐,您的珠花奴婢找回來了,就掉在了路邊,可顯眼了,也不知怎得當初咱們都沒瞧見。”
林稚哪裡還聽得進去夏櫻的話,心亂如麻,坐在軟榻上揪着繡樣。
自從假山那日後,也不知怎的,竟然總能遇上裴琅。
在外人面前,她躲也不是,避也不是,總給自己鬧得紅了臉。
宮中不知發生了何事,姑丈日日早出晚歸,反而是裴琅悠閑自在,還常常遣人來請她過去習字。
林稚心中搖擺,更不願意跟他過多牽扯,在裴家過得簡直猶如烈火烹油一般。
姑母離家後,林稚心情不虞,又不想見裴琅,便接了好幾家貴女的拜帖去赴宴。
回府路上,馬車卻停了下來給人讓路,林稚好奇掀簾看了看,隻看見了謝铮帶着人表情嚴肅快步經過,像是又在追捕什麼人。
她躲進馬車裡沒敢出聲,之前不過是一面之緣便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她可不敢再招惹這人了。
等到謝铮離開,卻隻聽見車夫驚呼一聲:“什麼人!”
話音落下,馬車上就忽然跑上來一個姑娘。
把春桃和夏櫻吓了一跳,紛紛護在了林稚身前,還沒等說什麼就看見那人昏倒在了馬車上。
林稚蹙眉讓車夫不要聲張。
俯身湊近去看她,這女子衣着不凡,長得更是精緻俏麗,隻是唇色淺淡。
“夏櫻,這人怕是餓暈了。”謝铮才帶人離開,這人就慌張逃來,未免太過巧合了......
好在馬車上時常備着林稚愛吃的甜糕,夏櫻連忙掰成小塊給人喂到了嘴裡。
春桃見她心軟,擔憂阻攔:“小姐,這人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盯着她端秀的面孔和五官,林稚湊近看了看,覺得還有幾分熟悉。
“你們覺不覺得她長得和一個人很像?”
春桃和夏櫻端詳一番也沒看出什麼,林稚卻緩緩開口:“這姑娘,長得像不像謝少卿?”
心中百轉千回,林稚眸光微閃,沒有片刻猶豫地決定把人帶回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