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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圓月人間照·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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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沒找見,倒是見到另一個怪人。

這件店鋪大概是個算命先生開的,裡頭擺滿了羅盤、八卦鏡和簽筒,老闆盤腿坐在一塊墊子上,手裡捏着一枚銅錢,見歐陽靖風風火火地闖入,他開口問道:“這位有緣人,要算什麼?”

“啊沒什麼!不好意思,我隻是來找個人的,馬上就走……”怪了,那丫頭這麼能跑?

“少俠何必心急。既有所求,不妨在我這算上一卦,定能解你煩憂。”

“哈哈真的不用了,再耽誤一會更找不到人——嗯嗯?”

不對,這個NPC的聲音他很熟悉!

歐陽靖開始回憶原作,似乎這個聲線總是伴随着憤怒、陰鸷的情緒,是誰來着……好像是支線裡的角色,開封,跟皇甫卓有關——對了,常念!!

可是,主角團并沒有殺掉楚南河,而常念看起來也不像是生了病的樣子……等等,他這會兒真的叫常念嗎?他根本就不該姓常,既然楚南河沒死,他應該姓楚才是!

“楚、楚公子?!”

算命先生聞言,眉頭一皺。從來隻有他憑借高超技藝讀取他人身份信息的,還鮮有别人一上來就識破他的姓氏,面前這人自己又并不認識。

“你如何知道我姓楚?”

“呃,我隻是……”

歐陽靖萬分為難之際,“常念”卻忽然放低了氣場。他剛剛偷偷給歐陽靖算了一卦,卻發現卦象極其離譜,不僅無法組合成任何含義,甚至卦簽還莫名斷了幾支,簡直就像神仙不許他窺探天機似的……他嘴角勾起一抹興奮的笑,對眼前這人産生了濃厚興趣。

“這位貴客不必拘謹。我在這鬼市之中的名号是範無咎,人人皆喚我範先生,除了爹娘與閻王大人,還鮮有人知曉我真名。不過,無論貴客是猜的也好、知情也罷,還請讓在下為您蔔上一卦。放心,黑無常從不強買強賣,此番是在下對您頗感興趣,故而鬥膽一求。”

那好吧,免費的占蔔不要白不要。而且對方可是黑無常诶,肯定知道不少内幕……真想不到沒有經曆那些悲劇的常念竟然會加入鬼市,還長成了這麼個鬼靈精怪的性子,歐陽靖也替他高興。

不過,他得先試試常念的本事,是不是真像他吹得一樣牛。

“那好吧。我等來鬼市确實有事想打聽,若閣下能直接算出答案,省卻一番功夫,我自當以重金酬謝。首先,閣下能算出我為何而來嗎?”

“待我算算……唔,妾心如鐵,秋來而凋。十載深秘,不知歸途……貴客所求,可是紅霧冢的真相?”

“正是!”

“紅霧冢之變發生那年,我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無法親眼得見來龍去脈。但作為閻王關的黑無常,這些年間我也多少了解一些内幕:紅霧冢的殺人霧氣,确實與妖魔有關。而且,似乎源于一隻極為強大的妖魔。”

“……強大到,連鬼市的閻王都無法戰勝的地步麼?”

常念點點頭。“不過,那妖魔無法離開紅霧山,我想應當是杵官大人為其設下了封印的緣故,不然整個開封城都得淪陷。杵官大人為讨伐妖魔而死,也是鬼市公認的事實。”

“……”看來,大夥又得打boss了。隻是這次的boss從未在原作裡出現過,一切信息均是未知,實在令他不安。

“看在你我二人有緣的份上,不妨再贈送你一條情報。當然,這也隻是我的猜測,信不信由你——”

………………

次日,衆人托皇甫一鳴的關系從開封府手中得到了紅霧山的通行許可,便全副武裝地出發了。

結蘿用指尖輕撚空中霧氣,不時用蠱術試驗一番,再聳起鼻子聞一聞,最終得出結論:“現階段至少可以排除,這東西絕對不是人造的,沒有任何調配成分的痕迹,我的蠱對它都沒有反應。”

龍溟道:“也就是說,是貨真價實的魔氣。”

淩波擔憂道:“得是何等強大的妖魔,才能釋放出這般範圍巨大又經久不衰的魔氣……”

老實說,歐陽靖心裡也沒底。但聯想到之前在蚩尤陵偶遇姜旭的情節,或許這一次的boss也是兵不血刃就能解決了呢?

何況根據昨日常念的推測以及曆代仙劍支線劇情的尿性,這一切的背後肯定另有乾坤——

“——衆所周知,杵官大人專司軍火交易,從他手中流通的兵器大多是絕世珍品,其中便有一雙對劍最為貴重——據說那對劍是魔界工匠打造的,數十年前因神魔之井動蕩意外來到人界,在鬼市之中流通時又被杵官大人買下。可後來,販賣對劍的商人不知為何又變了卦,不肯将其賣給杵官大人了。再然後便是紅霧冢之變,杵官大人死在了山裡,而那雙對劍也成為了大人生前經手的最後一件兵器。”

“……那兩把劍,有名字嗎?”

“雖然名為對劍,卻與我們熟知的雙劍不同。它雖成雙成對,但其中任何一把劍都是按照單手劍的規格鍛造的,因此持劍人隻需使用其中一把即可,很是古怪。那兩把劍的名字分别為——「素隐劍」,以及……「費隐劍」。”

“…………”

皇甫卓一邊跟着大部隊向山頂狂奔,一邊心情複雜地捏緊了手中的費隐劍。昨天歐陽靖将黑無常的情報公布給大家時,皇甫卓沉默了很久很久。

一直以來,我使用的都是魔劍?

可是……依江月所言,這費隐劍是江朝道長所造的啊!蜀山……怎麼可能煉制魔劍呢?我拿它修煉這麼多年,也從未感受到任何異樣。江月說他的父親是在下山除魔時不幸橫死的,難道就是死在了這紅霧冢中的妖怪手下?

可杵官也是妖魔,妖魔之間為何要自相殘殺……不對,姜兄不也差點被那黑衣人害慘了嗎。無論是人是妖,自相殘殺都不足為奇了。

費隐劍、素隐劍……杵官死前最後走私的一趟兵器,會和紅霧冢有關嗎?

“各位,提高警惕,我們就快接近紅霧中心了!”

龍溟大喊一聲,将昏昏沉沉的皇甫卓驚醒過來。層層飓風狀的濃霧彙聚于中心一點,在類似暴風眼的位置隐隐透出一個影子的筆直輪廓。

“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是人嗎?還是……”瑕努力揮舞雙手驅散霧氣,但這些魔霧又會在下一秒默契地将空洞填補上。

謝滄行眯着眼睛,“似乎是一把劍的形狀。”

“嗯?”結蘿忽然感覺空氣中的味道不太對勁,除了陰冷的魔氣外還夾雜着另一股熟悉的氣味,香甜細膩、若隐若現,那是——

“不好!”

結蘿慌裡慌張地從随身包裹中翻找起解藥來:

“喂,全給我屏住呼吸!是入夢香的味道——!”

有了之前在千峰嶺被結蘿撒過蠱的經驗,大夥反應迅速地捂住了口鼻,乖乖等結蘿拿出解藥。入夢香和眠蠱可不一樣,它們的區别有點類似精神類藥物和安眠藥——眠蠱隻是讓人睡一覺,随随便便就能叫醒,而吸入入夢香的人除非主動從夢境裡掙脫,否則誰也沒法預料什麼時候才能清醒!

“等等,這個入夢香不太對勁…味道怎麼這麼怪?”

厲岩捂着嘴,含糊不清地問她:“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入夢香裡加了什麼東西,這山谷中的風這麼大,尋常入夢香這會兒早就被吹散了,可它雖然味淡,卻根本揮發不掉,這樣下去我的解夢蠱遲早要失效的……”

暮菖蘭立刻警覺:“我可沒聽說過紅霧冢裡的妖怪還會用蠱,難道——”

這個想法誕生的瞬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座山裡除了我們,還有别人?!”

歐陽靖咬着下唇:“誰在跟蹤我們嗎……常念?他有什麼理由?或者是鬼市的人……因為紅霧冢裡藏着秘密?”

姜承還算冷靜地提議道,“各位,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撤吧!夏侯兄,雲來石能過來嗎?”

“我試試………可惡,怎麼又沒信号了!”

“難道是此地魔氣太盛,隔斷了靈力……”

禍不單行,山谷中忽然起了一陣狂風,風沙亂卷、遮天蔽日,本來就少得可憐的能見度更是降至冰點。這樣下去連方向都沒法辨識,更别提保證這麼一大群人全部安全撤離了!

不過,結蘿總有種微妙的既視感。她很小的時候就跟師父學了入夢香的知識,但因為有眠蠱這種更方便也不易揮發的東西,就不怎麼愛用了。但她有印象,就在這幾天時間内,她肯定在哪裡見過入夢香!

是在哪裡呢?是鬼市的道聽途說,還是大家的随口一提……入夢香,入夢……對了!

三更點卯,醜時入夢——這本來是封子越教給他們用來拜谒「秦廣」的暗号,此刻使用入夢香的說不定就是這個閻王!

“——秦廣!!”

死馬當活馬醫了!結蘿破釜沉舟地想着,然後朝着一個瞎挑的方向大聲呐喊。

……

天地靜默,唯餘呼嘯的風聲。很快,這片紅霧之中果然響起了另一個陌生的聲音——

“有點真本事啊,你們這幫人。”

女人的聲音?

她就是閻王關的關主、十殿閻羅首席的秦廣,鬼市創始人之一……

夏侯瑾軒倒抽一口涼氣。之前他還對關主興緻勃勃呢,現在自己恨不得撒腿就跑。

“秦廣,你好像吓到他們了。”

一個耳熟的男性聲音緊随其後。歐陽靖聽得出來,這家夥不正是前兩天接見自己與夏侯皇甫的閻羅嗎!

“嗨!”秦廣豪爽地笑了笑,“我說閻羅,要不是你小子為他們做擔保,我都要懷疑這幫人是不是來鬼市砸場子的了,連紅霧冢的秘密都險些被掏了去,還有什麼是他們幹不出來的。”

她揮揮手,散去了入夢香:“各位,得罪了。不過眼下并不是向我等尋根究底的時候,不知你們有沒有察覺到,紅霧已經變得更濃了,看來裡頭那家夥今天心情不怎麼好啊。諸位若是信我,便跟着我與閻羅前往安全的地方避難。”

龍溟、謝滄行和暮菖蘭幾個靠譜的成年人彼此之間交換了一個眼神,握緊手中武器,走在隊伍前頭跟了過去。

秦廣所言的避難所,其實是一處簡陋的山洞,汴河的一條分支從洞穴深處流下山崖,和主幹彙聚,河邊則停着一隻古舊的船。不知為何,魔氣确實蔓延不到這裡。

“從哪裡說起好呢……一下子見到費隐劍的持有者,讓我連寒暄都不太會了。”

歐陽靖率先試探:“那個時候我們拿着暗号找你,卻因為缺少信物,最終反被引薦給了閻羅。您能否不吝告知,信物到底是什麼?難道是為了刻意為難我們而設下的障礙?”

“你覺得會是什麼?”秦廣反問道,“為什麼其他人想要見我隻需一句暗号,你們和其他人相比,特殊在哪裡?”

夏侯瑾軒和皇甫卓面面相觑,“因為我們是四大世家的人……不對,我記得你們鬼市從不攀附權貴。”硬要說的話這攀附權貴的方式也太奇怪了吧,哪有人見了世家子弟不給行個方便,反倒處處為難的啊!

“你們既已知曉鬼市中大多為魔族,那麼酒肆的老闆自然是因為察覺到了你們身上的魔氣,才向你們索要‘信物’的。所謂信物也不一定非得是某樣物品,凡是能夠證明自己魔族身份的都行得通。”

“啊?我們仨都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啊!”

“是麼?魔族對同胞的感知可不會出錯。”

皇甫卓低下頭,看着自己腰間的費隐劍:“難道是因為這把劍……”

“你拿的是費隐,哪來的魔氣?”秦廣簡直被他們蠢笑了,“算了,我就直說吧:夏侯公子,酒肆老闆所感知到的,正是你身上的魔氣。”

“這不可能,我——”

“打住打住。我調查過你的身份,确實是人族無誤,那就請你自己仔細回憶一番了,前往鬼市時你身上是否帶了什麼特殊的、來曆不明的東西?”

來曆不明的東西……瑕靈機一動,“難道是我送你的那塊石頭?”

閻羅接過那塊靈石看了又看,皺眉問道:“這靈石是從何而來?”

瑕便将大夥在雪石路遭遇雪女,又偶然撿到了這枚應該是雪女用來修煉的靈石一事告訴了他。

良久,閻羅轉頭對秦廣道:“從這石頭上殘留的魔界氣息來看……若我判斷的不錯,它應該就是三十五年前順着神魔之井意外來到人界的東西。”

龍溟也要來了靈石進行觀察:“不錯。雖然此物本身并無魔氣,但隻要曾在魔界存放過一段時間,就會沾染少許氣息,來到人界後,上面的氣息則會随着時間流逝而緩慢淡去。可為什麼偏偏是三十五年前……敢問二位如何得出如此精确的數字?”

“龍溟,你還好嗎?”

淩波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龍溟從未露出過如此複雜的表情,之前璇光殿盜鼎時他沒有這般動搖,流光洞告别時沒有這般悲傷,而歐陽靖帶人去營救他、取得水靈珠時,也沒有這般惆怅。

龍溟長歎一聲,

“…………畢竟,兩界封印動蕩導緻水脈紊亂、夜叉大旱,正是從三十五年前開始的啊。”

“?!”“什麼——”“!!”

“你是夜叉族的?”秦廣有些驚訝,“嚯,沒想到時隔多年,又找到了一個同病相憐的同胞。”

姜承追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得嘞,看在咱們這驚世駭俗的緣分上,便将當年真相告訴你們吧:為何那雪石路的雪女會得到一塊來自魔界的靈石、為何三十五年前魔界會水脈紊亂,以及,為何這紅霧山會變成魔氣彌漫的枯冢……”

“我名姜歆,蚩尤後人。

三十五年前,由于不明原因的地震導緻兩界封印動蕩,神州多地的神魔之井産生裂隙。與此同時,神魔之井通道産生了空間扭曲,許多位于封印附近之物均被吸入封印,流落到了人界。

不幸的是,其中一處神魔之井正好位于我們三人的村落附近。

……沒人願意回憶起那一日。雲朵呈現詭異的紫黑色、大地與天空發生颠倒,封印的裂縫形同一張不知餍足的巨口,将一切接近它的物體吞噬殆盡。

你們大概不知道,神魔之井兩側空間的地理位置并不是完全對稱的,所以,沒人會料到那些被卷入封印裂隙的同族們去了哪裡。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我們三人并未走散,而是一同落在了開封城附近的丹楓谷。

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我們回不了家了。

所以,總得想個辦法活下去。隻有活下來,才有希望找到回家的路。

這般想着、互相鼓勵着,彼此攙扶着,我們三人決定從此隐瞞自己的魔族身份,以三兄妹互稱,踏進開封城尋找生路。

還好我的腦子「格外」聰明,而他們兩個也頗具經商天分,如此辛苦打拼了五年後,我們攢下了一筆不小的錢,和比金錢更重要的——人脈與聲望。

我們豪賭了一把,選取了已經被官府廢棄的開封城地下區域,用手中的大半資源建設了鬼市。在這裡售賣的貨物一概不受律法約束,隻要是加盟的商人們認為能夠衡量出價值的,都可以拿來交易。

……呵呵,看你們的表情就知道了,你們聽出了言外之意。不錯,鬼市剛剛發展起來那會,為了快速回收資本,我們幾乎什麼生意都做。幫官府的人擦屁股、人//口//販/賣、軍火走私……我們一腳踏過法律的邊界,又擦着道德底線飛馳而過。如此一來又是五年,我們終于擁有了在黑白兩道一呼百應的底氣,加之閻羅和杵官聽說,開封城附近有不少受人歧視的半魔和像我們一樣流落人界的魔族,為了收留同胞,屬于我們的門派——閻王關應運而生。

不過,閻王關也好、鬼市也罷,我們建立它們的終極目的其實都是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情報網絡,以便在全中原範圍内搜集神魔之井的信息,讓我們有朝一日……能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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