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嶼将許清焰禁锢在臂彎間,覆滿鱗片的利爪刺穿了床頭的皮革靠墊。
許清焰痛得說不出話來,卻并沒有伸手推開南風嶼。
晃動的床墊上,許清焰那件濕透的白襯衫,逐漸被震落到床邊的白色地毯上。
許清焰擡起手,摟住南風嶼的脖子,聲音斷斷續續:“你的眼睛,好美。”
南風嶼驟然愣住,停下一切動作,野獸化的豎瞳回縮為人類的圓形瞳孔。
他注視着許清焰,異變的獸化利爪逐漸回縮,手背上的蛇鱗逐漸消退。
南風嶼輕撫上許清焰的臉,聲音顫抖:“哪裡好看了?易感期的我,明明像野獸一樣。”
許清焰翻身,把南風嶼按進柔軟的被子裡,輕吻在他顫動的眼皮上:“不像野獸,小島,不管是什麼樣的你,都很美。”
南風嶼的眸色越來越柔軟,他久久注視着許清焰,眸中的陳傷一點點溶解,燃起滾燙火焰,扶在許清焰腰上的指骨越來越收緊,異變為蛇尾的雙腿逐漸恢複。
晨昏晝夜,南風嶼摟緊許清焰,Alpha的尖銳犬齒刺穿許清焰後頸瀕臨退化的腺體。
熱度攀升的卧室内,Beta微弱的山澗溪風信息素中,逐漸注入高濃度的Alpha鈴蘭信息素。
許清焰全身交錯的電流炸成一重重煙花,他全身微微顫動,手腳抽搐着在南風嶼的懷中昏睡過去。
昨晚,許清焰在南風嶼懷中昏睡過去的面容和眼前臂彎中昏睡的面容重疊。
昨晚的記憶殘缺不清,南風嶼隻憶起幾個畫面片段。
南風嶼将許清焰放倒在床上,正打算蓋上被子,許清焰翻身背對他側躺。
南風嶼的目光落在許清焰的臀部時,耳朵尖紅了。
這些掐痕和指痕,都是自己幹的嗎?
我是這麼禽獸的人嗎?
生理衛生課上說的果然沒錯,Alpha易感期和野獸無異。
南風嶼看着許清焰渾身遍布的青紫痕迹,雙手抱頭,把自己本就淩亂的滿頭粉發抓得更亂。
南風嶼的餘光中,許清焰滿身青紫,觸目驚心,大多青紫都是滑雪摔的,但南風嶼不知道,他以為都是自己弄的。
南風嶼崩潰道:“我是禽獸嗎?把人折磨成這樣。”
昏睡中的許清焰擰着眉頭,看起來非常難受。
南風嶼顧不上想自己易感期失智睡了死對頭這事有多抽象,他給許清焰蓋好被子。
本來想打電話讓助理幫自己買藥,但想到會涉及到私密藥品,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南風嶼換上一身低調衣服,戴好墨鏡帽子和口罩,急匆匆溜出巷子,去附近的24小時自助藥店買藥。
因為分化以來身體不好的緣故,南風嶼大學時主修過醫學,他對各種藥品非常了解,很快選好自己需要的藥,急匆匆往家裡趕。
街對面手機相機的咔嚓聲密集響起,在淅淅瀝瀝的夜雨中變得微不可聞。
南風嶼轉身跑進巷子,踩碎一地雨水中倒映的霓虹燈影。
南風嶼打開門,滿屋濃烈勾纏的信息素味道,讓他差點又當場發情。
南風嶼緊急給自己注射了一支Alpha抑制劑。
他快步走到床前,許清焰還是沒有醒來。
許清焰面容燒紅,額頭溫度滾燙……
南風嶼收回手,擔憂道:“發燒了,得想辦法退燒。”
“可是,許小滿昏睡過去,喂藥又喂不進去,叫也叫不醒,隻好用針劑了。”
南風嶼把購物袋中的退燒藥劑和針管拿出來,伸手正要掀開被子,動作又頓住。
他和許清焰相識以來,許清焰是那種校服裡的白襯衫扣子,都會扣到最上面一顆的人。
也因為體溫比常人要低,不容易熱的緣故,許清焰是夏天都穿着長袖長褲的人。
南風嶼和許清焰相識多年,他從來沒見過許清焰露在外面的手、臉、脖子之外的皮膚。
然而,昨晚他獸性大發,竟然把許清焰扒個精光,裡裡外外、翻來覆去造訪了個遍,把所有深愛之人才會做的事,做了個遍。
狗血劇本都沒這麼癫的。
南風嶼覺得許清焰醒來後,非得殺了自己。
南風嶼的腦子一團亂麻。
許清焰抱緊被子,睡夢中難受到悶哼出聲。
南風嶼回過神來,看着許清焰難受的臉,掀開被子:“算了,人命要緊。”
他撕開酒精棉,勉強在許清焰臀部找到一片沒有青紫的肌膚消毒。
南風嶼一邊消毒,一邊自我懷疑:“昨天,我是把許清焰暴打了一頓嗎?光上.床會傷成這樣嗎?”
“完了,全完了。”
“要慘遭許小滿報複了。”
南風嶼把藥劑抽到針管裡,尖銳針頭微微刺入肌膚,藥劑緩緩注射入許清焰的身體中。
許清焰抓緊身下的被子,身體輕輕掙動,呓語道:“疼。”
南風嶼伸出一隻手按住許清焰的後腰,想到醫院裡護士安慰小朋友的話術,放柔聲音安撫道:“乖,快了,别動。”
南風嶼拔出針頭,拿棉球按住針孔,指腹微微擦過針孔旁邊的肌膚,南風嶼心跳加快了一瞬,縮了縮指腹,小心不碰到許清焰的肌膚。
許清焰哼唧幾聲,翻了個身,手臂抱緊沾滿不明液體的被子,長腿跨到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