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嶼看到許清焰紅腫到快流血的地方,觸電般收回目光,他覺得自己快瘋了,人怎麼能捅這麼大的簍子。
太荒唐了。
南風嶼眼眸亂轉,慌得一批,好像得塗藥,不然許清焰醒來痛得要死,非得殺了他洩憤不可。
南風嶼認命地翻找出一個藥盒,裡面是齊全的生理衛生用品。
他找到消腫止痛的藥膏,足足做了十分鐘心理建設,才把清涼的藥膏擠到手指上,顫顫巍巍伸向許清焰的紅腫之處。
手指傳來的包裹感前所未有的陌生,又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心理……
南風嶼飛快塗完,藥量充足,應該沒問題了。
他如釋重負擰上藥膏蓋子,緊張到額頭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南風嶼一晚上忙忙碌碌,先把許清焰裹着被子打橫抱到沙發上,換好新的床單和被子。
又把許清焰抱到浴室沖幹淨身體抱回床上。
南風嶼定睛一看,天塌了,剛剛辛苦塗的藥膏又沖沒了,隻好又重新塗了一次。
南風嶼的目光落在許清焰全身的淤青上,繼續在購物袋裡翻找治療跌打損傷的藥。
南風嶼拆開包裝盒,差點吐血:“怎麼不是氣霧型!”
“塗抹型……”南風嶼皺起臉,快糾結死了。
“算了算了,反正最親密的事都做了,不就是全身上藥嗎,這又算個啥。”
“把許清焰當病人不就行了,醫生照顧病人而已。”
南風嶼擰開治療跌打損傷的藥罐,将藥膏在掌心中揉到溫熱,一處一處塗到許清焰滿身的淤青上。
南風嶼将手按在許清焰微涼的肌膚上:“真涼,冷血動物一樣。”
塗着塗着,莫名其妙開始想入非非……
開了葷的Alpha恐怖如斯啊。
南風嶼擡手輕輕扇了自己一巴掌:“你給我清醒一點!”
又忙活了半個小時,終于塗完了。
南風嶼把許清焰打包裹進被子裡,如釋重負,長長呼出一口氣,他走進浴室沖澡,溫熱水流淌過每寸肌膚,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
南風嶼沖掉滿身泡沫,擡起手臂,注意到自己小臂密集的針孔淡化了很多,幾乎要恢複如初了。
南風嶼如遭雷劈:“難道,不是一天,是很多天?”
“所以他和許清焰到底在床上度過了多少天?”
南風嶼連身上的水滴都沒擦幹,就急急忙忙走出浴室,拿起手機,打開鎖屏,定睛一看,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周。
“一周?”
“一周!”
南風嶼大腦幾乎停止思考,坐到床上,足足靈魂出走十分鐘。
他打開床頭櫃,果然,裡面囤積的營養液全部都喝光了,隻剩下一瓶瓶空殼。
南風嶼盯着許清焰後頸腺體處被蛇纏繞的雪豹印記。
“還咬了脖子,把人臨時标記了。”
南風嶼雙手抱頭,忙完所有事情,後知後覺開始崩潰。
“這到底是什麼事兒啊,沒臉見人了。”
“死了算了嗚嗚。”
“人怎麼能闖這麼大的禍?”
南風嶼眼睛都空茫了:“……但我能。”
莫名其妙的易感期,莫名其妙按着日常争鋒相對的許清焰搞了一周,南風嶼雞皮疙瘩要起來了……
毀了許清焰的以後,順便把自己的以後也砸了個稀巴爛,南風嶼想到許清焰那張日常冷冰冰的臉,覺得許清焰醒來真的要生氣了。
他都不知道以後怎麼面對許清焰了。
南風嶼從小就有點淚失禁體質,越想越絕望,忍不住啜泣起來。
南風嶼緊閉的眼皮貼上毛茸茸觸感。
南風嶼一怔,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隻毛茸茸的小雪豹。
冰川藍眼睛,軟萌可愛,正擡起兩隻毛茸茸的小爪子,輕輕捂在他眼睛上,試圖安撫他,給他擦眼淚。
“這是什麼?這雙眼睛顔色,許清焰的信息素拟态?”
小雪豹軟萌的南風嶼心都要融化了。
“都到這種程度了嗎?許清焰的信息素拟态也到我這裡了……”
南風嶼啜泣一聲,多年前,因為分化時出意外,他的人生從此墜入烈獄,他極其讨厭人生突然失控的感覺。
身後傳來響動。
南風嶼回頭,眼眶的淚慣性掉落。
許清焰扶着額頭,從床上爬起來,擡起一雙冷冰冰的柳葉眼,看向南風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