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蘭瞪着蘇桀好幾秒,竟不知道該說什麼。直到蘇桀那雙沉靜的眼睛中,隻剩下溫存和關切。
他貼近洛蘭的身軀,手指背面擦過被他捏出來的紅指印:“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洛蘭隻想盡快結束這古怪的氛圍,連忙躲開:“先完成委派任務。”
他丢下蘇桀,自己上樓。
蘇桀跟在他身後,已斂去眼眸中的冰冷的邪惡,此刻一本正經、風度翩翩,如從前那般沉默無聲,像一條無害的尾巴。
*
徐光耀的卧室。
殘疾老頭被施加了長效昏睡咒,劉漆夙畫好探測法陣,用魔力激活。
識海不在徐光耀身上。
但來都來了,怎麼能放過舍利販子的爹。劉漆夙大搖大擺地在他的房間中亂翻。
他用的帶鞘長劍戳來戳去,一會兒撥開窗簾,一會兒挑開櫃門,一會兒刺着鏡子。
等等,這是什麼?
長劍挑開枕頭,隻見枕頭下面,壓着幾張照片,大部分是他偷拍的魔法師的照片。其中一張照片,角落裡的一個人,越看越眼熟。
白袍,風鸢教會的樣式。面紗,金琉斯那一款。隻有做出過卓越貢獻的信徒才能佩戴面紗,喻指他們是“神明在塵網中的代行者”。
可以戴面紗的教徒,不超過10個。他們的面紗紗網的花樣各不相同,劉漆夙作為金琉斯的粉絲,絕不會認錯。
身穿白袍,戴着面紗的人,卻不是金琉斯,此人的面容劉漆夙也認得,是宅子裡的一個女仆。
女仆打扮成金琉斯的模樣幹什麼?劉漆夙正疑惑時,忽地看到,一隻手死死掐着女仆的手臂,順着那隻手看過去,抓着女仆的人,戴着全黑色面具,竟是黑太陽。
黑太陽側着頭朝向魔法師賓客們,矮人阿贊也在其中。不同于其他魔法師左擁右抱,阿贊一手端酒杯,一手插兜,神情漠然,對身邊的美人毫無興趣。
黑太陽一手抓着女仆,另一隻手拿着一個不該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的淫|亂之物。
劉漆夙愣了好半晌,猛然反應過來:黑太陽讓女仆扮成金琉斯的樣子,和他上床!
偶像竟然被罪犯這樣侮辱,劉漆夙氣得恨不得把這張照片撕爛。
他深呼吸數次,強行冷靜下來,心中琢磨:這張偷拍的照片中,黑太陽在畫面中心。
殘疾老頭偷拍的重點均是魔法師,為什麼?他帶着疑問找到照片中的女仆。
女仆也被刺聾了耳朵,割掉了舌頭。劉漆夙迂回許久,連比劃帶寫字,問出心中的問題。
好一番安撫和勸說,才撬開女仆的嘴。
女仆打字告訴他:徐遭遇車禍而殘疾。有半個多月,他每次開車,都會在車廂中看到馬蜂。
:徐認為當年的車禍有蹊跷,他覺得馬蜂是魔法變出來的,他一直想找到證據。
*
徐佑謙卧室。
清川和莫禮凡蒙蹲一張隐身衣下,像一隻大毛毛蟲,一寸一寸地往辦公桌的方向蛄蛹。
高級的隐身衣,全球不超過5件。能騙過徐佑謙的隐身衣,最低級的已足夠。
但這件隐身衣也要300多萬。
兩人蛄蛹了好久,終于來到徐佑謙的辦公椅後面。徐佑謙正在看一本掃描版pdf
“這是啥書啊,哪國文字。”莫禮凡通過心靈鍊接說。
清川迅速畫好探測法陣,蓋在隐身衣底下:“《神秘學的秘傳之法:昆蟲世界》,希伯來語。”
“你怎麼知道?”
“私塾講過6門外語,其中包括希伯來語。”
莫禮凡想抱怨一句“我們家沒有私塾”,話到嘴邊,隻剩沉默。他忍不住幻想清川的成長環境……
神聖選定賽8強的大魔法師帶着最新款的魔法道具,在立着潔白大理石石柱的私塾,向一群10歲出頭,甚至6、7歲的孩子,展示前沿魔法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