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出差正經事基本可半天搞定,剩餘時間就是把交情聯絡聯絡,吃吃飯。嚴明月實在不愛跟人吃飯,進食老被打斷,沒有飽腹感。肖文是走哪吃到哪,還得逛逛街,給汪蘇和孩子帶點紀念品。
嚴母也提過要一條絲巾一頂遮陽帽,吃飯嚴明月沒去,視察時沒覺得,這會兒一身汗,不舒服。嚴明月跟肖文知會一聲:“去夜市的時候喊我一下。”
“你要什麼我幫你帶呗,省得跑了。”肖文說。
“不用。”嚴明月說。肖文哦了一嗓子。嚴明月這人實在很好懂。這估計不是他自己要買什麼,不然也就讓帶了。
嚴明月湊合了一口酒店送上來的晚餐,這個點也睡不踏實,半困狀态下聽着音樂看了會兒書。
等肖文吃完喝好來電,已經看完大半本了。嚴明月看書速度很快,一旦做事精神集中,就算看書也是用上了百分之八十的注意力。
肖文:“我開車過來接你,咱倆再一塊兒去。”
嚴明月:“行,不急,慢點開,我換身衣服。”
肖文啧了一聲:“花孔雀。”
嚴明月:“……”
三十幾就沒有穿衣打扮的自由了?男人花期未免過分短了。
不過嚴明月打扮其實就那套法則,黑白灰,就算休閑裝也黑白灰。給人一種不能輕易靠近的感覺。
接到嚴明月了,肖文調侃:“汪蘇上回見還說來着,遲早來個人把你衣櫃裡襯衫都扔了。”
嚴明月納了悶了:“襯衫怎麼了?”
肖文:“老氣。”
嚴明月:“……”
昆城夜市吃的很多,肖文買了幾串蟲子,吃得眼冒油星,嚴明月一口都不肯賞光。猶記上回吃了這小倆口自制的皮蛋,去醫院割了回闌尾,第二天還得頂着麻醉沒消散的勁頭和一弱智談生意,嚴明月忍得渾身冒虛汗。打那以後,肖文消停過一段時間。今個兒算出門放風了,又什麼都抛之腦後了。
嚴明月問:“汪蘇都不管管?你一天淨吃些垃圾。”
肖文:“這叫體驗生活,天天都吃一樣的有什麼意思。”
嚴明月不再争。嚴母就喜歡這些地攤攤販賣的手織品,說是耐用不心疼。他一路看過去,買了幾大袋。
第二天一早,肖文和嚴明月又一次審查合同,在下午蓋章敲定了昆城這一和市z府合作的項目。昆城估計也是被群衆罵怕了,這才終于找了星月地産來合作。價格不便宜,就這麼一單,就夠嚴明月公司所有人吃一年了。
肖文說晚上去酒吧喝點,嚴明月不打算去,但為了配合肖文的時間,推遲了登機時間。
人家紙醉金迷,他開車就近停下,獨自漫步往山裡去。
這個天蚊子多了,嚴明月又招蚊子,手裡那花露水就沒停噴過。瓶子裡就剩一小點時,電話響起。
“喂,爸,怎麼了?”嚴明月駐足問。
“你媽住院了。”嚴父說,“不急哈,就跟你講一聲,老胳膊老腿跟歌舞團的一群老東西去演出,跌了一下,傷着腿了。”
嚴明月也是服了:“我一會兒過來。”
嚴父:“不急孩子,你不是出差呢嘛,談妥了?”
嚴明月:“嗯,放心。”
“放心,我有什麼可操心的,你小子就從來沒讓我倆操心過。”嚴父說。
嚴明月改簽飛回去,落地已經晚上十二點,打車去醫院,正巧是王利珍所在那家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