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我說得好像在死纏爛打一樣,我們好歹有同一個敵人,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公冶明疏是打定主意要合作了,隻要能和這個人聯手,自己或許真的有機會成功報仇。于是開始發揮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主打一個血獄宗死絕之前别想他離開。
“報酬。”公冶明疏勸說的話還沒說道一半,晏長鴻直接伸出手。
“什麼?”
“積分。如果你想跟着我,你的積分歸我。”眼看人暫時趕不走了,晏長鴻幹脆開始薅羊毛,不對,是合理獲取積分。
“就這個要求?”公冶明疏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将手中的玉牌抛過去。他來這裡本來也不是沖着大比獎勵來的,積分對他沒什麼意義,要是能用這東西換哪怕一個血獄宗的弟子性命,他都算賺。
“還有一件事。”将積分成功轉過來後,晏長鴻将自己的玉佩摘下來放到公冶明疏面前。“你看這個。”
為了能讓人看的清楚一些,晏長鴻還特地向前走了兩步。
“……哦,你有道侶,你了不起。還有事嗎?”公冶明疏看着快要貼在自己臉上的玉佩,面無表情的說道。他隻是一個喪偶的鳏夫,故意拿這種東西來刺激他,過分了。
“你說什麼?”晏長鴻皺眉,他哪裡來的道侶。
“沒道侶?那你讓我看這東西做什麼?”得知這人不是故意刺激自己,公冶明疏心中的郁氣散了些。
“你認識這隻鳥嗎?它是不是有什麼寓意。”剛剛柳拂雪和他師姐讨論的時候晏長鴻就覺得不對了,原本打算出秘境後自己查的,但現在既然有人能問,就問清楚吧。
“你是東大陸派來的卧底嗎?怎麼連比翼鳥都不認識?”公冶明疏是真的驚訝,雖然散修出身的修士學的東西經常缺胳膊少腿,不成體系,很多散修甚至是個文盲,但也不該這麼缺乏常識。
“我不是。”晏長鴻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道。雖然他的确來自東大陸,也的确有一個卧底身份。
“這種鳥不是叫鹣鹣嗎?”他繼續問道。晏長鴻很确定,自己曾經在妖獸圖鑒上看過這種鳥,就叫鹣鹣。
“是叫鹣鹣,别稱比翼鳥。”公冶明疏一言難盡的看着他。“正常人不應該更熟悉比翼鳥這個名字嗎?你真的是東大陸來的卧底吧。”
怪不得缺乏西大陸的常識,他想。
“那它有什麼寓意。”晏長鴻自動忽略後面那句話,繼續問道。“什麼叫做隻有合歡宗看重這個意象。”
“比翼雙飛,生死不離,還能是什麼意象。誰送你的?哪個合歡宗弟子?”在公冶明疏這裡,晏長鴻的身份還隻是一個和合歡宗弟子交好的散修,再加上他剛剛問的也是合歡宗,所以他也自然以為這玉佩隻是一個暗中思慕劍修的合歡宗弟子送的。
至于公冶明疏為什麼了解合歡宗的習俗,不過是他也曾經翻閱過各種書籍,隻是為了送出一件不會被人發現心思的信物。
“是朋友送的,不是合歡宗。”晏長鴻看着手中的玉佩。“你是說,他喜歡我?”
公冶明疏似乎看到眼前的劍修輕輕笑了一下,可回過神,見到的依舊是那張冷冰冰的臉。
“不是合歡宗的話,那可能隻是送着玩的,其他地方沒這個習俗。”公冶明疏不确定自己剛才是不是眼花了,所以也不能确定晏長鴻想要哪個答案,隻是盡量解釋清楚,讓他自己去判斷。
“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這玉佩如果不是合歡宗修士送的話,其實沒必要在意這種意象。”
“他想同我成親。”晏長鴻肯定的說道。定情信物都送給自己了,一定是想同他成親,不是也得是。
“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你是一點都沒聽是吧。”公冶明疏無語的看着晏長鴻,現在他知道劍修想要什麼答案了,為了确保自己之後不被牽連,公冶明疏想為自己辯解了兩句。
“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如果日後單純是你誤會了,可不關我的事。”
隻是他剛說完,就得到了一個不太好的回應。
“安靜些。”劍修的語氣似乎不太好。
不是吧,一點反駁都不行。公冶明疏内心悄悄腹诽了兩句,看向晏長鴻,卻發現他現在正皺眉看着不遠處被藤曼遮掩的那個位置。
原本微弱的聲音開始逐漸放大。伴随着妖獸的咆哮聲和藤曼被斬斷落地的簌簌聲,一個身穿軒冥殿弟子服飾的修士從森林中沖了出來。
數隻巨型妖獸從他身後的黑暗中撲躍而出,眼看就要将他整個人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