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朋友。
遊洲失落地垂下頭:“他不是。”
李楓樂了:“那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兒?”
遊洲搖了搖頭。
他記不清楚了。
“汪!汪!汪!”
路淮坐在車上,抱在懷裡的崽崽對着車窗瘋狂叫嚣。
路淮覺得奇怪,順着崽崽狂吠的方向看了過去,剛好能看到酒店門口有兩個男人在拉拉扯扯。
一個人影有些瘦的,頭發有點炸毛卷的……
是遊洲。
路淮連忙跑下了車,連崽崽都沒來得及放下去。
“遊洲!”
遊洲立馬瞪大了眼睛,四處張望,尋覓聲音。
李楓連忙抓緊了遊洲的手:“怎麼了?我先帶你去酒店可以嗎?”
遊洲低頭看了眼自己被拽住的手完,實在忍不住罵道:“滾。”
李楓:“你們領導知道你這麼跟客戶說話嗎?”
“滾蛋,老子叫你滾,你沒聽見嗎?草,臭傻逼。”遊洲罵咧咧地瘋狂甩手,在酒店的旁人看起來,有點像是在發瘋。
“為什麼?我們剛剛不是說好了嗎?你不記得你家在哪兒,你也沒有等到有人來接你……”
“洲洲。”
李楓的質問突然就被打斷了。
路淮幾乎是發了瘋地狂跑此時喘着粗氣站到了李楓和遊洲的對面。
遊洲的眼睛霎時就亮了。
“過來。”路淮冷着臉鎮定道。
遊洲想過去,但被李楓拽住了。
李楓質問路淮:“我是他男朋友,你是誰?”
遊洲:???
路淮:……
遊洲的腦子雖然遲鈍,但不是真傻,遇到正事腦子就跟裝了彈幕機一樣瘋狂吐槽。
這人法條吃進狗肚子裡了?律師的職業道德還踏馬要嗎?給他好臉色看他還真把自己當人啊?
“你踏馬誰啊,老子直男,我朋友叫我過去你沒聽見啊!”遊洲實在忍不住了,一拳朝李楓的身上揮了過去。
李楓也沒想到剛剛還軟綿綿的遊洲,此刻竟然能突然揮出十分勁道的拳頭,把他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直接往後退了好幾步。
就連路淮也被遊洲這一拳驚了。
“那他是誰?”李楓咬着牙指着路淮問。
路淮勾了勾唇,十分自然搭起遊洲的肩,做了一個十分宣誓主權意味的歪頭,一字一頓道:“好、朋、友。”
“哦,不就是好朋友嗎?”
李楓有些無語,眼前這幼稚地像小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遊的男朋友。
沒意思,他本來隻是太久沒發洩,想找個幹淨點的男孩兒玩玩。
既然如此,不如做罷。
李楓笑着攤了攤手,朝後退可一步:“行,那你随意,讓給你玩。”
這話說得讓路淮怒火中燒,他一向自認為冷靜,這句話像是點燃了他心裡的什麼防線一樣,他咬着牙作勢想要拽過李楓的衣領揍人,脖頸卻突然被靠在他身上的遊洲拿腦袋蹭了蹭:“哥,算了呗,别跟神經病計較。”
遠處的看戲酒店安保見情況不太對,這才過來勸說,李楓這人這時才終于記起自己的體面,笑着打遠場:“隻是朋友之間的小打小鬧而已,我們馬上就回去了。”
安保這才做罷離開。
李楓也頓覺無趣,到手的鴨子突然就飛了,多少也有點讓他如哽在喉。
其實這事他要是強硬點多半也能成,她許久沒見過這麼帶勁兒的了,雖然說和他是同行,但是他做這事兒之前也想過,畢竟男人和男人要是真發生點什麼,根據現在的司法判例,多難定性啊。
李楓笑着搖了搖頭,開着自己才買的小奧迪,緩緩駛出了酒店,生活中的小插曲而已,明天太陽升起,他又是業界精英。
“我呸、我呸、我呸呸呸。”遊洲坐在路淮車的副駕駛上抱着崽崽瘋狂碎碎念。
這會兒路淮把車裡的窗戶都打開了,路上路過還開門的藥店,他跑去買了一盒葡萄糖,讓遊洲兌水喝下,此時遊洲坐車裡吹着夏末的晚風,喝着葡萄糖腦袋清醒了不少。
遊洲邊喝邊碎碎念:“就他還精英律師呢?我去現在律師也是一點門檻都沒有了,什麼屎都能進。靠,法學生出來選做律師的也是苦得沒邊了,不敢想象遇到這種帶教不得被玩死。”
“草,真是人善被人欺,牛馬善被人騎,雞鴨善……”
路淮一路沉默聽到這句話終于忍不住捏緊了方向盤,半晌才開口:“别說了。”
“你嫌我煩啊?”
“洲洲,我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