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她需要将他的腿擡起,在臀部抹淨那些頑固貼附的污漬。有些位置必須用手擡起□□,才能清理深層的殘留——這是照護中最“尴尬”的操作之一。
而她做得面不改色。
她不看他的眼,隻盯着皮膚、黏液、濕布與每一寸肌理——專業的、冷靜的、像一位久經訓練的技師。
她沒有說一句安慰話,也沒有主動遮掩味道。
味道本就無處可逃。
清理過程中,他的下腹因為藥物刺激微微抽動,偶爾還有殘渣無聲滑出,貼在她剛擦淨的位置上。
她重新清理,耐心、重複,直到床單上不再留下任何痕迹。
“翻身一下。”
她輕聲道。
他順從地被她翻向一側,背部與臀部露出。
臀溝處已經因為長期卧床發紅發軟,隐約有褥瘡前兆,她用柔性濕巾擦淨,再用醫用軟膏塗抹一層薄膜。
這一切持續了将近二十分鐘。
等他重新被擦幹、穿上新紙尿褲,換了清潔床單、□□蓋好時,褚行昭像是整個人都“放空”了。
他的眼神虛浮,嘴唇緊抿,像是整個人被抽幹了一樣。
喬燃脫下手套,洗手、消毒,然後坐在床邊,記錄着剛才的照護過程。
她語氣平淡:“失禁程度中等,排洩物稀軟,疑似藥物輔助排出。皮膚未見破損,但局部褥瘡有早期反應,後續需注意。”
他低聲開口:“……謝謝。”
聲音很輕,幾乎聽不清。
喬燃關掉記錄闆:“不客氣,這是我的工作。”
他動了動指尖,像是還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如果您介意,之後我可以避開這類照護,請護士來處理。”
他閉上眼。
“…不用。”
她起身整理護理箱,沒再多問什麼。
門要關上的時候,她聽見他再次出聲。
“喬燃。”
“嗯?”
“你真是……不怕髒。”
她頓了頓,認真道:“我隻怕,不被信任。”
他說:“我信你。”
喬燃笑了笑:“那就夠了。”
她走出病房,把門輕輕合上。
而門内,褚行昭緩緩睜開眼,看着潔白床單與胸口那尚未散盡的熱氣,指尖無聲地攥緊。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可他知道,他做到了——
她從未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