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統的機械音宣布比賽結束的那一瞬間,王舜虛脫地向後一倒,靠在了椅背上,劉佳儀一直抿住的唇不經意上翹,木柯長松一口氣,唐二打緊繃了一路的肩膀松懈下去。
逆神笑眯眯地看向大屏幕旁的登出口,黑桃也不錯眼地望着那裡。
一切都像是慢動作。
白柳從大屏幕的側邊登出,他并沒有着急,還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衣。
緊接着牧四誠跟在白柳身後登出,懷裡摟着帶傷的楚昭棠,他一邊對着楚昭棠罵罵咧咧,好像在指責楚昭棠和白柳在遊戲對他的不道德利用,但仔細看去,牧四誠眉梢眼角又是帶着痞氣的笑的,似乎并不怎麼介意遊戲裡發生的一切。
觀衆席裡的怒罵聲和歡呼聲交織成一片,不相上下,還夾雜着狂熱羔羊隊員和會員們驚慌失措的尖叫。
在白柳回到流浪馬戲團隊伍的時候,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站起來遞給白柳繃帶。
給出戰回來的隊友繃帶修複傷口是一個約定俗成的慣例,就跟打拳擊比賽中間遞給選手喝的那口水一樣。
但是……一般來說一個繃帶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白柳看着遞到他面前的六個繃帶,挑了一下眉:“我好像,沒把傷帶出遊戲?”
旁邊窩在牧四誠懷裡的楚昭棠看着這一幕,幽幽地哇哦了一聲:“六個頂級繃帶,真有錢,怎麼沒人給我遞一個繃帶?我七竅流血快死了好不好?”
白柳順手接了木柯的繃帶遞給楚昭棠,誠懇地道謝:“辛苦了。”
楚昭棠沒好氣地接過繃帶,臉上卻帶了點笑出來:“免了,下場比賽你不坑我就行。”
白柳誠實回答:“我盡量。”
王舜問:“你怎麼不開另一個面闆,那樣就不會帶傷了。”
“隐藏實力啦,”楚昭棠擦掉從眼角流出的血,“某戰術師不讓,咱也沒辦法啊~”
白柳淡淡道:“我也沒讓你開大。”
楚昭棠吐了吐舌頭:“事發突然!這也不怪我!不過呢,這局終章打得有點過,差不多透支了三場比賽的量……”
“柳柳子你不會怪我的叭~”
白柳開口毫不留情:“牧四誠先帶楚昭棠進本療傷。”
楚昭棠:“……”
然後楚昭棠就被牧四誠架着走了。
楚昭棠:為什麼剛出一個本又要進一個?!
楚昭棠目光幽幽地看向一個中式恐怖本。
牧四誠順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大驚失色。
“想都不用想!不可能!”
楚昭棠被牧四誠生拉硬拽進了另一個本裡。
楚昭棠:“去那個吧,我真的還可以再搶救一下我的形象……”
比賽結束之後,勝負雙方要在大屏幕的中央握手。
狂熱羔羊的隊員在白柳面前怕得幾乎站不直腿,孔旭陽和楊志被白柳折磨得慘死的樣子還在他們眼前不停回放,一想到之前他們組織起來對白柳做了什麼,他們就害怕得兩腿戰戰,臉色慘白。
更不用說白柳現在吞了這麼多積分,想要對他們做什麼都是易如反掌的。白柳倒是笑容如常地和狂熱羔羊的隊員握手,特别是他後面跟着的還沒恢複完全就來湊熱鬧的楚昭棠,一邊握手一邊和對方閑聊家常:
“哦,我知道你,剛剛柳柳子讓王舜查過你,你家一公裡附近有個派出所,走路十七分鐘就能到,摩托開得快好像一分鐘吧。”
“你家附近五公裡有個派出所……”
“唉哥們兒,你家位置不錯,附近有三個派出所,你比較喜歡哪一個?”
握完手之後,這群狂熱羔羊的人像是被毒打了一頓般,滿臉冷汗,欲哭無淚,僵直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白柳握完手,還不走,友好地詢問:“你們那位【狗仔隊】隊員呢?我想認識認識,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