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給我你的聯系方式？或者看看我的作品再決定？”程唯不死心。

“沒必要。”鄧寂說完，繞過他徑直離開，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程唯站在原地，手裡還攥着自己臨時從包裡掏出的作品集。他轉頭再次看向那座令人着迷的裝置，齒輪在陽光下緩緩轉動，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斑。

“鄧寂……”程唯默念這個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倔強的笑容，“我們會合作的，我保證。”

接下來的幾天，程唯打聽到鄧寂是工程學院研二的學生，主修智能機械系統，平時獨來獨往，幾乎不參加任何社交活動。他的作品在工程學院小有名氣，但因為“太難相處”，很少有人敢找他合作。

周五下午，程唯抱着一疊資料蹲守在工程學院教學樓外。當鄧寂獨自走出大門時，程唯像獵豹一樣竄了出去。

“鄧寂！等等！”

鄧寂明顯被吓了一跳，眉頭緊鎖：“又是你。”

“我做了企劃書！”程唯氣喘籲籲地遞上一沓裝訂整齊的紙張，“關于我們合作的具體構想，包括技術實現和藝術表達的結合點，還有時間規劃……”

鄧寂沒有伸手去接：“我說過，不合作。”

“至少看看！我花了整整一周時間！”程唯固執地舉着企劃書，“就五分鐘，如果你還是不感興趣，我保證不再打擾你。”

周圍已經有學生好奇地看過來。鄧寂歎了口氣，接過企劃書快速翻閱起來。程唯緊張地觀察着他的表情，但那副冷淡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翻到最後一頁時，鄧寂的眉毛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程唯敏銳地捕捉到這個細節，那是他專門設計的“色彩情感可視化系統”草圖，一個能将人類情緒實時轉化為色彩變化的裝置。

“這個概念……”鄧寂終于開口，“技術上有很多漏洞。”

程唯心跳加速：“但可行，對嗎？”

鄧寂合上企劃書，第一次正眼看向程唯：“為什麼找我？”

“因為你的作品裡有我缺少的東西。”程唯毫不猶豫地回答，“而我打賭，我的色彩裡也有你想要的什麼。”

陽光穿過樹葉的間隙，在兩人之間投下斑駁的光影。鄧寂深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程唯讀不懂的情緒。

“明天下午三點，校園咖啡廳。”鄧寂将企劃書還給程唯，“别遲到。”說完，他轉身離去。

程唯站在原地，感覺胸腔裡有什麼東西正在綻放，就像他畫布上缺少的那抹顔色終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