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燈被刻意調暗了,早川明陷在蓬松的被褥裡,尾巴不安地拍打着床單。
他盯着天花闆眨了眨眼,突然意識到這是降谷零的床,還是可疑的雙人床,新換的深灰色床單,連褶皺都整齊得像個陷阱。
降谷零單膝壓上床墊,正在解袖扣。
“等、等等!“早川明一個激靈坐起來,警覺起來,“為什麼要在床上測試?!”
降谷零把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古籍沒說要在沙發上操作吧?”
“可——”也沒說要在床上吧!
早川明眼睛瞪得圓圓的,剛開始質疑,對方溫熱的手掌就握住他的腳踝,拇指在踝骨上輕輕摩挲,驚得他尾巴毛炸開。
“放松。“降谷零的聲音帶着笑,“隻是檢查咒術反應。”
貓耳朵敏感地抖了抖,早川明眼睜睜看着降谷零俯身靠近,柑橘混冷杉的氣息籠罩下來。
他下意識往後縮,卻被按住腰窩。
“耳尖先。“
濕潤的觸感猝不及防落在耳尖。
早川明“嗚”地揪住床單,尾巴僵直成一根棍子,降谷零的呼吸燙得驚人,齒尖輕輕磨蹭那簇毛茸茸的貓毛。
“有、有感覺了嗎?”他聲音發顫。
降谷零退開半寸,眼睛暗沉沉的看着他:“你指什麼感覺?”
“解咒的感覺啊混蛋!”
“哦。”降谷零的指尖順着耳廓滑到耳根,“這裡呢?”
早川明瞪圓了眼睛,突然就不會說話了。
降谷零的唇貼在貓耳後最薄的那片皮膚上,試探地咬了一下。
“唔!”
太超過了,這根本不是正經解咒!他就是想咬貓吧!
貓耳朵已經“唰”地抖成飛機耳,他整個人往後縮,卻再一次被扣住腰拖回來。
“抖得這麼厲害。”降谷零低笑,鼻尖蹭過他發燙的耳廓,“看來是這裡?”
早川明整個人紅得像煮熟的蝦,尾巴不知什麼時候纏上了降谷零的腰。
他羞惱地想拽回來,卻被一把抓住尾巴根。
修長的手指順着絨毛生長的方向撫摸,從根部捋到尖尖。
早川明腰一軟,差點哼出聲,降谷零變本加厲地揉捏尾巴根那塊軟肉,不輕不重地打着圈按壓,手法熟練得可疑。
“你……給哈羅也這麼梳毛嗎……”早川明聲音發顫,指尖無意識地揪緊降谷零的襯衫前襟。
“哈羅可沒你這麼……”降谷零的齒尖輕輕叼住他貓耳尖,呼吸灼熱,“……黏人。”
才沒有!早川明用眼神控訴着。
他順毛的手法太好了,酥麻感已經順着脊梁骨竄上來,眼眶瞬間紅了。
唔……說好的解咒,為什麼越親耳朵越燙了,這種被rua到渾身發燙卻還想要更多的感覺……
整個人都意識有點迷糊了,癱成一塊軟乎乎的貓餅。
降谷零的襯衣被他抓得皺巴巴,他右耳尖濕漉漉地支棱着,被親太多次了,絨毛都黏成一簇簇。
“……騙子。”早川明眼裡蒙起水霧,“根本沒解咒。”
降谷零順手把軟乎乎的貓往懷裡帶,又低頭含住耳尖,含糊着給人揉尾根毛。
“可能力度不夠。”
說着又加重了點力度,早川明小聲嗚咽了一聲往他懷裡貼近,整個尾巴都rua順了。
降谷零用下巴蹭了蹭懷裡人毛茸茸的發頂。太乖了,被摸舒服就軟成一團的貓,連兇人都帶着顫音,太可愛了。
“零……”
懷裡貓無意識蹭他頸窩,被rua得太舒服的腦子成了一團漿糊,聲音都黏糊糊的。
“再、再上面點……”
降谷零呼吸一滞。
柑橘味的沐浴露香氣從早川明領口漫出來,和他身上的氣息一模一樣。
這個認知讓他喉頭發緊,掌心貼着腰線摩挲:“這裡?”
“……嗯。”
黑發青年正仰着臉看他,琥珀色的眼睛蒙着水霧,鼻尖和耳根都泛着薄紅,衣領因為剛才的掙紮歪到一邊,露出小片泛紅的鎖骨。
降谷零的喉結重重滾動了一下,掌心下的腰線燙得驚人。
他本想逗逗這隻嘴硬喜歡撒謊的貓,可現在似乎吸上頭了。
早川明無意識地用鼻尖蹭降谷零的鎖骨,被摸得舒服時還會發出小小的鼻音,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脖頸。
“零?”他疑惑地眨眨眼,貓耳朵随着歪頭的動作抖了抖,“怎麼停了……”
降谷零猛地收手,指節抵着眉心深呼吸。
“今、今天就到這裡。“他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快步走向浴室時同手同腳,“你早點休息。“
早川明抱着枕頭歪頭,尾巴尖疑惑地翹起來,眼睛還濕漉漉的:“……不解咒了?”
浴室門被摔得震天響。
他慢半拍地低頭,看見自己松垮的衣領和泛紅的皮膚,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
貓耳朵警覺地豎起,他把自己裹進還帶着降谷零體溫的被子裡,被褥間還留着兩人糾纏的褶皺,看起來就像……
早川明把發燙的臉埋進枕頭。
糟糕,被rua得太舒服,好像不小心把飼主反殺了。
不對……根本就不是什麼正經的解咒,就是被當成貓撸了一通!最可怕的是自己居然……還挺舒服的?
他内心瘋狂尖叫,又在降谷零的床上滾了三圈,被子被他卷成春卷狀,上面全是降谷零的氣息,柑橘混着冷杉的味道,是和他一樣的味道。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
同居。
他和降谷零,現在真的在同居。
不是借住,不是監護,是共用沐浴露、分享同一片空間的那種同居。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