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沒有在姐姐面前調皮搗蛋,絲毫也不碰她。回道“枼兒明白,母親早去早回,枼兒不叫醒姐姐。”
白夫人一行人已整裝出發。
小書茉房内此刻隻留下長侍兩個丫鬟,以及弟弟小書枼。
小書枼就坐在姐姐的床邊,床上的姐姐一動不動,就乖乖地躺着。
小書枼幾次三番欲觸碰姐姐,然一想到母親出發時殷殷囑托,他還是守住了規矩,目光一直探尋着姐姐,不言不動,生怕打攪到床上的小人兒。
約莫一個時辰左右,白夫人一行人行至普濟寺。
晨間天光大亮,天氣晴朗,此刻烏雲密布,天公欲要布雨。
普濟寺一直以來盛名遠揚,不管是祈平安還是求姻緣都很靈驗。
白夫人下了馬車便徑直走向寺内,對白夫人來說這是第一次參拜法廟。入眼盡是一目金碧輝煌,神佛高座,雙目視下,似悲憫衆生,又似超然出世,引無數人暢想那神秘的極樂世界。
白夫人接過乳娘遞過的佛香,效仿着旁人的虔誠跪拜,雙手合十許着“願神佛庇佑我茉兒,為其掃清魔障,一生平安順遂。庇佑我枼兒無病無災,一生幸福安泰。信女願長期禮佛誦經,以報神佛之庇佑。”祈言道畢,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起身後,乳娘提醒道“夫人可願求個簽?”
白夫人聞言轉身看了看,簽筒裡擺滿了信簽,思慮片刻道“求一個吧。”
接過簽筒,搖了搖,随後一抖,一簽落地。簽上言“順享生命”。
白夫人不解,将信簽遞給解簽的僧人,僧人隻道“萬物生靈,各有其命,順其自然,當有生門,不可強求違逆。”
白夫人聽後,頓然一驚。
僧人所言她自是知曉,可是此簽不為自己所求。
盡管白夫人向來不信神佛,也不迷戀民間術法,但此刻坐在馬車内仍止不住回想方才僧人所言。思慮許久,神思凝重,乳娘見過很是不解。
回到白府,剛進院内,便看到小書枼興奮地跑出來,喘着氣道“母親,母親,姐姐醒了。”
白夫人聞言,瞬時掩去面上陰霾,欣慰一笑,跟随着小書枼回到姐姐的房内。
小書茉此刻呆呆地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兩眼迷離,很是可愛。
白夫人見狀,還是忍不住将其擁抱入懷。松開後道“茉兒睡久了可有什麼不适,盡管告訴母親。”
小書茉兩眼呆呆道“茉兒睡得很久嗎,茉兒不覺有什麼不适,隻想吃點東西。”
白夫人聽後,終是釋懷道“你這小家夥,還是這麼貪嘴。”說罷,吩咐乳娘去準備些吃食。
乳娘看到小書茉順利蘇醒,喜悅之色不亞于白夫人,此刻聽到吩咐後便急忙出門去準備着。
小書枼則在一旁規矩地看着母親擁抱姐姐,全身上下仔細打量着姐姐。聽到姐姐想吃東西後也符合道“母親,枼兒也想吃東西,枼兒也餓了。”
白夫人聞言笑了,看着兩個鮮活的孩子也瞬間精神起來,方才簽上所言也都盡數過眼雲煙。
申時末,白明陽才回到白府。
整整一日,白明陽早出晚歸,此刻回到院内滿臉疲态。
白夫人見狀不解道“夫君何以如此忙碌,過往也不見得如此疲憊。”
白明陽道“讓夫人擔憂了,為夫有愧。朝堂之事可大可小,不可輕易言外,夫人莫怪。”
白夫人聽後自然知曉不該多問。隻是一想到今日之事,還是難免有些後怕與無措。
白明陽看到自家夫人也同樣面露疲色,很是不解道“夫人又何以如此疲憊,可是家中有什麼難以料理之事?”
白夫人思量片刻,還是沒有同白明陽提及今日之事,心想夫君在外已是如此忙碌,今日之事也順利度過,便不再勞神回憶與讨論了。
隻是夢裡,白夫人還在循環做着一個夢,一個讓自己久久苦思不解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