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正二十一年,白明陽官升四品,參論國政。
白府内,一對男女仍在嬉鬧着。
白書茉,白書枼已滿十二周歲。
“阿姐,阿姐,你怎麼還是跑不過我啊。”
此話一出,隻見一個英俊挺拔的男孩在朝着身後的女孩肆意笑着,與此同時手上動作還不斷挑釁着身後的女孩,他讓她跑快一點,他既想她追上他又不會讓她真的追上他。
白書茉氣憤道“你且随意跑,我不追了,反正從來也追不上的。”
白書茉不似從前那般安靜,長相也不似從前那般水靈,與此相反,她長相與性格倒是更加相得益彰。如今性格活潑了不少,長相更加圓潤柔美,眉眼如波,甚是迷人而不自知。
一如八年前,此刻院外正站着一個比白書枼更加英俊挺拔的男孩。
看着院内如此熟悉的場景,白一蕭不忍打擾,于是安靜地注視着院内倆人許久,等到倆人都停止了動作,他才昂首挺胸的走進去。
白書枼因為面對院外,則先看見了表兄。白書茉則背對着,渾然不知身後正走近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人。
白書枼來不及提醒姐姐,白一蕭已伸手戳了戳身前這個個頭隻齊他胸的女孩。
白書茉自然地轉身,便看見近處一個嘴角上揚,鳳眼微咪,目光聚焦的人正低着頭看向她。
她先是錯愕,然後自然地退後拉開距離,思索片刻才不确定地問道“表兄?”八年前她雖小記憶力弱,但此刻那個熟悉的一如既往地過分聚焦的目光,讓她勇敢地反問道。
白一蕭在女孩轉身前還在回憶八年前她的模樣,可愛而又機靈,貪吃且安靜。
等到女孩一轉身,入目的又豈止八年前的那點芳華。長相圓潤柔美,眉眼如波,皮膚白皙細膩,唇瓣小巧盈盈,鼻骨輕挺,面部曲線柔和。
白一蕭眼神開始閃躲,見白書茉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白一蕭更覺眼前之人不僅僅是個美人,還是一個不可輕易獲得的美人,這種感覺讓他些許不安。
白一蕭如今已滿十五周歲,雖未及弱冠,但已是談婚論嫁的年紀。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子,也未曾想過會與什麼樣的女子白頭偕老,如今眼前女子的驚鴻一瞥,倒令他有了新的向往。
在聽到白書茉那一聲表兄之後,白一蕭即刻收回思緒,情緒轉而喜悅,他未曾想過身前的小女孩還記得自己。
于是欣慰回應道“表妹好記性,是也。”
白書枼其實一早便認出了表兄,隻因他那一如既往的動作和眼神,想必這天下不會再有人會喜歡偷看他和姐姐的嬉戲打鬧,眼神也不會如他那般火熱。
白書枼走到姐姐身邊,問候道“多年不見,表兄一切可還安好。”
白一蕭目光從上至下掃了一遍白書枼,心想這小表弟幾年不見,倒是長高了不少,也愈發英俊了。想了想又看了看白書茉,倆人如今倒是愈發不像,八年前眉目間倒有幾分相似,如今一人眉眼如盈盈春水,一人則眉眼俊朗大氣。
這一撇很快便收回來了,因為八年前就因為多看才引得這小表弟仇視,如今長大了更加不可多看,惹惱了指不定直接和他拳腳相向。
白一蕭回道“多年不見,表弟看起來更加平易近人了呢,表兄一切安好,多謝表弟牽挂。”
白書枼聽後慚愧一笑道“多謝表兄誇獎,表兄也更加和藹可親,英俊潇灑。”
倆人皆知彼此話中何意,相顧一笑。
白書茉看着這倆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甚了解,隻好淡淡地跟着一笑。
白書枼先問道“表兄可是獨自一人,此番來平京欲待多久?”
白一蕭回道“此番是舉家來此,你大伯被舉薦入朝,如今任六品校尉,因要待京履職,我們便舉家遷至此處,恐要久居平京。”
姐弟倆聽後,相顧一驚,然各懷心思。
白書枼心想,既如此以後就多了一個朋友,還能時常向表兄請教武藝。
白書茉則心想,既如此以後豈不是見面就多了,心裡不由得長歎一口氣。
白一蕭見倆人聽後無言,無奈笑道“怎麼,表弟表妹這是不歡迎我嗎,真令表兄我傷心呐。”
白書枼這才回過神,興奮道“怎麼會呢,以後恐要時常叨擾表兄,還請彼時候多多見諒。”
白書茉則尴尬一笑道“沒有,書茉甚是歡迎。”
白一蕭看着身前的女孩,從她的表情就知曉她心裡所想。無奈搖搖頭笑應道“那便好。”
此時,乳娘在院外已站了許久,見仨人都互相打過招呼,才徑直走了進來。
乳娘朝三人分别見了禮,才說道“小姐少爺,表少爺,老爺吩咐我來尋你們一道前往前廳用餐,大伯和大伯母已就坐了。”
白一蕭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乳娘的自稱并非奴婢,心想乳娘在白府應是很受尊敬的。于是點了點頭以示禮貌。
仨人聽後便随乳娘前往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