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蕭是客,理應走在最前面的,不曾想他卻很是客氣,于是白書枼就走在了最前面,這樣一來他就走在了白書茉的身後。
看着前面的女孩一會兒提着裙擺上台階,下完台階後又放下,一會兒走得慢一會兒走得快,反正就是不能與最前面的弟弟保持步伐一緻。
白一蕭在其身後看不見的地方肆意笑着。
随着女孩斷斷續續的提裙擺動作,女孩的小腳展露無遺,繡鞋包裹下仍然遮不住那美人應當有的玉足,白一蕭心想。
白一蕭目測一下尺寸,心裡暗自戲谑道,腳這麼小,難怪跟不上弟弟也跑不過弟弟。
白書茉本來一想着身後跟随着表兄,心裡就很不自在,眼下怎麼也跟不上弟弟,更覺身後的目光灼灼,心裡更加不自在。
好在終于行至前廳,白書茉長長歎了一口氣。
仨人剛至,席上的四人便尋聲轉過眼來。
一如從前,白明陽居中坐,白盛夫婦已就坐于左側席位,白夫人已就坐于右側席位。
白盛夫婦看到的第一眼是白書枼,正驚喜着,白書茉映入眼簾,更加令人驚喜。
白一蕭走在最後面,白明陽夫婦在看到那挺拔的男孩後,心中也很是驚喜。
仨人分别對号入座,白書茉正對大伯母,剛一入座就察覺到灼灼目光,心裡很是不自在。
白夫人先說道“茉兒,枼兒,快向你們大伯大伯母請安。”
于是姐弟倆紛紛起立,在空中半弓着身體,雙手上下交疊,一齊低頭道“見過大伯大伯母。”
大伯母先道“茉兒,枼兒快快起身。”
白一蕭自覺緊随其後問候白明陽夫婦。
白夫人邊笑邊回應道“蕭兒愈發英俊潇灑了,快快起身。“
大伯母掩不住喜悅道“未曾想弟妹生得如此一雙好兒女,八年前一蕭歸家一直念叨着,說是弟弟妹妹很可愛,他很是喜歡,時常念着,就盼着多多見上面。”
白一蕭沒想到母親竟然如此直白,不禁臉上紅了紅。
白夫人聽後笑應道“我們一蕭也很是讨人喜呢,看着就是個懂事的男孩子,不似枼兒這般貪玩。”
白書枼被母親如此說着,雖無奈但也隻好禮貌笑着。
大伯母:“八年前未能及時拜訪,倒是可惜了未能見過兩個孩子兒時的模樣,如今十來歲了,見過之後更絕惋惜哈。書茉是這般漂亮讨人喜歡,枼兒也是這般活潑可愛。”
白書茉聽後害羞的低低頭,繼而禮貌地回應道“以前沒見到大伯母書茉也覺得甚是可惜,如今見到了更加喜愛大伯母。”
大伯母聽後,喜愛之心更甚。
白一蕭聽後也是一驚,他未曾想到那個害羞的小表妹竟然如此聰慧,說話也禮貌好聽。
不過心裡頓時一聲哀歎,小表妹難不成隻對我如此言少疏離?
幾人相互打過招呼後,白盛和白明陽才得以開口說話。
午飯過後,白盛和白明陽直奔書房而去。
白夫人帶着大伯母在院子裡四處逛逛,身後跟着白書茉仨人。
白夫人問道“表嫂近年來身體如何,如今我們都不再年輕,我這身體也将大不如前啊。”
大伯母回道“是啊,這些年多多少少都會帶些病,年華逝去,往後就是後生們的世界了,我們應該放手讓他們去拼一拼。”
說罷,倆人齊回首,然後相顧了然。
書房内,白明陽急切問道“表兄怎突然就被舉薦了?年初陛下不知為何許我升官參議兵政,此刻又莫名提拔表兄,如此可見我等皆已入局啊。”
白盛無奈道“我心從未想過入朝,如今之狀,國運更加明顯。”
聖旨直言,我在蜀地恪盡職守,貫通兵法,一身武藝,應被朝廷所識,故而引薦入朝,貢獻家國,保衛百姓。
白明陽聽後無奈道“我輩祖上身居高位,是朝之重臣,當時光鮮,可如今江山易主,時局不穩,原本以為可以苟且偷生,不曾想還是被算計入局,此番已無退路了呀!”
白盛道“既然如此,且走一步看一步吧。為人臣,君呼之而不敢不應。”
此刻,院子裡的歡聲笑語與書房内倆人的沉默是如此不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