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見賢不可置信:“你剛剛說什麼?”
“屬下願跟随綏王殿下。”古江又重複一遍,這回蕭見賢可是聽清楚了。
他早該知道的,他在期待些什麼?
蕭見賢對古江的是參雜着利用和恨的情感,古江對他又何嘗不是?
思及此,蕭見賢的眼中帶上一抹狠利,他知道古江肩上有舊傷,故意一腳踹在傷口處。
蕭見賢這一腳力度不小,古江悶哼兩聲,跪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跪什麼跪,跪在這裡惡心孤不成?”蕭見賢終究是于心不忍,這回踹的是他另一邊肩膀。
蕭風遲也俯視着古江:“你起來吧,既然做了選擇,再跪也沒用了。”
“怎麼?連你新主子的話都不聽了?”蕭見賢冷笑,“也不知道裝模作樣給誰看。”
蕭見賢不想繼續在這個地方待下去,推開古江往别處走去。
古江卻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将鐵鍊再次交到蕭見賢手裡。
隻這一個動作,蕭見賢知道古江這是在做戲,他也知道古江不能說出來。
“你的新主子有的是法子打開這鍊子,何必在我這裡惺惺作态,找你新主子去!”蕭見賢甩袖離開這裡,沒想到剛走幾步就遇上一人。
“你就是嶺南王?”那人看着實在不像京中貴女,即便身穿錦衣華服,也毫無儀态可言。
蕭見賢隻想到一個人:“原來這位就是朱大人找回來的那位二小姐。”
“嶺南王認識我?”朱彤管意外道。
“朱二小姐同京中諸位小姐實在不同,故而并不難認。”蕭見賢勾唇淺笑。
“是了,我就是個粗人,我知道的。”朱彤管若無其事地理了理袖子,“我其實聽很多人都說過,不過他們不敢當着我的面說,那又有什麼關系呢?”
“朱二小姐似乎并不介意别人的評價?”蕭見賢有些意外。
朱彤管冷哼:“我從不在意這些虛的,反正榮華富貴是我的,他們再怎麼不滿也沒用。”
蕭見賢笑笑:“這确實,朱二小姐很通透。”
“嶺南王,我知道你名聲也不怎麼好,我也知道皇上想給咱倆賜婚,不如咱們合作怎麼樣?”
蕭見賢不解:“旁人聽說我做的這些事都唯恐避之不及,朱二小姐這是何意?”
“不瞞嶺南王,我從前嫁過人,還生過一個孩子。”朱彤管坦白道。
“哦?”蕭見賢挑眉,“朱二小姐這是希望孤替你保守秘密?”
“是。”朱彤管應道,“嶺南王應該不算虧吧,隻是替我守住這個秘密而已,你卻可以得到朱家的全力支持。并且我資質貌醜也不賢良,嶺南王将來想納幾個小妾都可以,隻要我是正妃就行。”
“不知朱二小姐的丈夫和孩子現在都在哪裡?”蕭見賢總覺得沒什麼簡單,畢竟天上不會掉餡餅。
“死了。”朱彤管無所謂道,“我現在是個寡婦。”
“這樣啊……”蕭見賢還是有些懷疑,“那合作愉快。”
回去之後,蕭見賢立刻派人給鄭雲間送信,讓他調查朱彤管。結果鄭雲間當天便送信回來,信中果然不出蕭見賢所料,朱彤管的丈夫和孩子根本沒死,而是被當成籌碼來讓朱彤管替九皇子蕭風遲辦事。
甚至這個朱彤管根本就不是朱大人的女兒,真正的“朱彤管”被現在的“朱彤管”殺了之後冒名頂替來的,甚至她根本不在乎她那個丈夫還有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在她眼裡,這些都是累贅。
看完這些,蕭見賢反倒是對這個假的朱家二小姐更感興趣了。對嘛,這才是他想要的,一個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并願意為之付諸一切,蕭見賢很佩服這種人。
外面傳來鐵鍊嘩啦啦響動的聲音,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來了。
“怎麼?你沒叫你新主子給你把鍊子摘了?還是說你新主子根本就不願意幫你?”
古江推門進來,将鐵鍊交到蕭見賢手裡。
這次蕭見賢終于接過鐵鍊來,他将鐵鍊輕輕一扯,另一端那人不知是沒站穩還是故意的,直直向蕭見賢撲過來。
“說說吧,來找我做什麼?”
古江窩在蕭見賢懷裡:“阿初,我給你掙來兵權,你會高興嗎?”
“你瘋了嗎?跟着他蕭風遲掙兵權?蕭風遲就是個不要命的瘋子,你不怕你跟着他也沒命了?”蕭見賢情緒激動。
“不會的阿初,我會活着來見你的,你信我。”古江保證道。
他知道他的阿初在擔心他,他也知道他的阿初心裡過不去那道坎,所以他必須做點什麼。
蕭見賢深吸一口氣:“我信你,所以我把你帶到無枝公主的賞花宴上,結果你都不跟我提前商量就應了蕭風遲的要求。古江,你讓我拿什麼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