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禦和成無畏逗着小月兒,時維走過來,看他們的身後說:“球場快荒了,再不用,能種莊稼了。”
“不常來,的确疏于管理了。”宋禦感歎道。夏天草木生長迅速,這也是前幾天加緊趕工才有今天這個面目。
“以後就好了,有了女主人,這裡該變個樣子了。”時維環顧四周道。
“最主要的是要個孩子。”成無畏嚴肅地說。
宋禦哈哈笑:“你催生呢?”
“生孩子是個很重要的問題。”成無畏依舊莊重告誡。
張斯允說:“哎呀,月兒手上沾上果汁了,我們去洗一下,好不好?”
剩下三個男人,沉默了幾秒後,成無畏問:“老嶽可是不多見,釣魚呢?躲我們呢?”
宋禦笑:“要是躲的話,就不會來了。我找他來的。”
成無畏了然地點點頭。瞧默不作聲坐一旁的時維:“還單着呢?連個預備隊也沒有嗎?”
“你們聊你們的,别扯我。”
“哥哥就想拉你一把了。我們系統新進來幾個條件比較好的。”
成無畏話還沒有說完,時維打斷:“哥哥,心意領了,我這打小壞事做慣的人見着穿制服的就發怵。”
“你發怵什麼呀?頭頭在這裡呢?”成無畏笑着指指宋禦,“你見他露過怯嗎?”
宋禦說:“《新世界》看過吧?咱們都是卧底。”
時維看過,瞬間明白了。不由哈哈大笑,這玩笑殺人又誅心。
成無畏一臉迷惘:“哪三個字?”
三人正玩笑,宋姐過來說:“程先生想見見你,問你方便見他嗎?”
宋禦摸摸口袋,手機大概忘書房裡了。“讓他來吧。”
“程悅?”成無畏詢問。
宋禦淡淡嗯一聲。“你幫幫我斷斷這個人。”
“你心裡門清,何必又來問我?況且,嚴格來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成無畏懶懶說。
時維歎口氣:“有天看個紀錄片,一大片枯葉,解說說裡面有條蛇,我看半天沒看出來,突然有條蛇竄起來咬住了鏡頭,那一頓驚吓……加蓬斯奎蛇,是這個名。解說說的,劇毒蛇,毒牙最長的蛇,最善于隐藏伏擊。和你那個外甥相處,就像赤腳走在有蛇的枯葉上。老大,我無意诋毀他,但他給我的感覺就是這種感覺。”
成無畏哈哈笑:“聽着快趕上宋禦了。”
宋禦無奈笑:“首先我再聲明一下,我和他沒血緣。再說,你們這個意思,我很可怕?”
“哥,你不吓人,你什麼都明的明的,但這種人,會玩陰的,什麼時候被咬一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什麼呢?咱們周圍有這樣的人嗎?有這位在,誰敢蹦哒?”宋禦挑眉面對着成無畏嗔怪時維。
“心虛了吧?你這個鎮山太歲。”成無畏回敬道。
幾人正說笑間,一溜車沿着山路駛來。成無畏說:“腿腳挺快呀。”
“早有準備吧?你告訴他了?”時維看着宋禦。
宋禦不置可否,望着車隊出神。
轉眼間,程悅已經快步走過來,笑眯眯地說:“宋總,我來捧捧場。”
“在這别見外,跟叔叔問好。”
程悅乖巧地跟成無畏和時維打招呼。成無畏聯想到時維的話,滿心調侃:“你小子越來越機靈了。”
程悅隻當在誇贊:“還要幾位多多指教。”
“讓你帶的人交給宋姐,一會兒你和我們一塊坐吧。”
程悅喜不自勝,害羞地撓撓頭。
宋禦來到當初申細辛住的房間,在梳妝台旁坐下,點支煙,對着申細辛睡過的床吐着煙圈。
他心裡不是滋味,是什麼,又說不出來。吃飯時,成無畏和張斯允,雖然也在聊天,但眼睛動作一刻也沒離開孩子,嶽霖和韓依依更甚,對方想要什麼,遞過去的東西總不會錯,末了還相視一笑,那種夫妻之間默契不是一朝一夕磨合的。豐衣食沒結婚,吃飯之前就撤了,會女朋友去了。他和時維對坐,遙遙舉杯。
宋禦說,看人家一家一家的,隻有咱倆是孤家寡人了。還被時維給怼了回來。“怎麼說呢,我是還在尋找中,你是被抛棄者。你比我慘多了。”
一支煙未了,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站起來出去了。
程悅在樓下等他:“宋總,沒别的事我就先回了。”
“張羅的不錯。”宋禦拍拍他的肩。
張斯允走過來:“小程,是哪個餐飲公司呀?剛沒看清楚,小月兒鬧着明天還要吃那道松鼠桂魚呢。”
樓上傳來成無畏吼成大器的聲音:“你不和我住一個房間?你想和誰住?”
“我在家就不和你一個房間。”成大器的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
嶽霖看了一眼樓上,悄聲說:“房間不夠嗎?要不我們撤。”
“沒有的事,成無畏找孩子茬呢。宋姐會安排。”宋禦擡腕看看,“一會兒書房坐坐。”
張斯允聽到這話,擡目看看宋禦,招呼着韓依依母女遊泳去了。
宋禦把程悅送到院子裡。院子一切如舊,像沒有舉行盛宴一樣,幹淨整潔。
“食物好,樂隊,保潔也不錯。你今天辛苦了。路上慢點。”
程悅笑:“您别跟我客氣。”
宋禦看着他的背影喊住他:“程悅,我最近忙,你大媽那裡你多跑幾趟。”
即使程悅再能隐藏,宋禦也看出來的他眼裡的驚訝,半天才吐出一個好字。
宋禦在院子裡點根煙,煙霧迷蒙中,他看了看手機,申細辛從走到現在未給他半點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