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細辛低頭想了想，這不是打個電話就能解決的嗎？看來他還有其他事情。至于嶽霖那裡，于公于私，她都不能推辭：“我會去的。”

宋禦依舊躺着，還在醒神。申細辛不好出言攆他出去。氣氛有些安靜。

“你的衣服在外面沙發上。”

“嗯。”

宋禦又打了個哈欠，終于下床出去了。申細辛慌忙面向衣櫃，宋禦隻穿了内褲。她以為他又會指揮她去拿呢。

申細辛選了件偏淑女的裙子，剛脫掉衣服，門打開了，宋禦胳膊上搭着衣服進來，微一愣神，繼而笑了，饒有興緻地看着申細辛手忙腳亂地遮擋自己。

申細辛一手按着衣服，一手過來推宋禦。宋禦拉過她的手圍自己後背，另一隻手，衣服扔床上，随手攬過她的後腰。

“既然你投懷送抱，我怎能拂了你的面子。”兩人都隻着内衣，如此緊緊摟抱，宋禦能感受到申細辛身體微微的抖動。

“申細辛，原來你一直玩欲拒還迎這套。”

申細辛幾乎要哭出來了。無論怎麼掙紮始終都是掙不脫。

“别動，否則，後果自負。”宋禦的音調也沉了。

申細辛能感受到宋禦的變化，果真一動也不動了。

宋禦低低笑出聲，緩緩松開環住她的胳膊，沒曾想，申細辛迅速揚手揮來一巴掌，正中宋禦面頰。

宋禦臉色千變萬化，驚愕愠怒尴尬繼而輕佻笑：“我得讓這一巴掌有價值一些！”

一輛高端商務車快速行駛在通往蘭桂園的道路上。宋禦邊開車邊瞄了眼坐在後排座位的申細辛。嘴唇腫脹，紅豔欲滴，不描而紅，那是他的功勞。眼睛濕漉漉的，倔強地望着窗外，粉嫩的衣裙，配着她委屈而又沉默的情緒，讓你又想憐惜又想再戲弄一番。

“那兩箱子是什麼？”

“給我們李局的東西。”

宋禦了然地嗯嗯兩聲，過會兒又說：“你也懂人情世故啊，我發現你隻是對我，單單我這個人不客氣。我怎麼就那麼榮幸。”

申細辛當作沒聽到。

“有多少人？需要陪客嗎？”

“三四桌吧。簡單吃個飯，不需要的。”

“沒有儀式感，我就這待遇嗎？”

申細辛巴不得連這頓飯也省掉，這樣大張旗鼓地請同事吃飯，已經給她以後再婚設置了最大的障礙。

“一地一風俗，我們就這樣。”

說話間已到了酒店門口，因在家耽誤了時間，有幾個同事已經來到了，申細辛和他們客套一番，又介紹宋禦。待人接物方面，宋禦遊刃有餘。很快宋禦掌握了主導權。申細辛面上省了不少功夫。

強顔歡笑許久，申細辛來到衛生間緩緩神。宋禦像在報複那一掌之仇，自己敬了李局一杯酒不算，還拉上她，“怎麼不謝謝李局多年的照顧和栽培？”

她忙端起了酒杯，宋禦又加了點酒：“感謝的話都在酒裡了。”她能怎麼辦？不論多少，隻能一仰頭悶完了。

申細辛歎口氣正要出去，隔間外面突然喧嘩着進來幾個人，聽說話熟悉。她推門的手又縮了回來。

外面的說話中提到了她的名字。她不由屏息靜聽。

“你們看着他們差幾歲？我看着至少七八歲，你看那個人眼角都有紋了，細辛今天穿的這身看着才二十左右。”

“年齡算什麼。有錢就行。剛誰說見他們的車是那個勞斯萊斯的。年輕人多現實啊。”

“我聽說她之前可是沒男朋友的，這麼快閃婚，男方什麼情況誰知道呢？幾婚還不一定呢。”

“還有啊，聽說細辛可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怎麼會瞧上她的？”

“可見這臉蛋有多重要……”

……

等外面完全安靜了，申細辛推門緩緩走出來。掬幾把水洗洗泛紅的雙頰，鏡中的眼神波瀾不驚，面目不喜不悲。她努力做出微笑，還沒散場呢，還得撐下去呢。

宋禦沿着走廊過來尋她了。“怎麼這麼久？喝多了？”說完笑了，“酒量這麼淺？”

申細辛不理他，獨自前面走。

“你同事都說你選擇我，眼光高，眼光好，你不理我，不怕我被人拐走嗎？”

申細辛停下腳步，望着些微醉意的宋禦，想着跟他犯不着生氣，淡淡說道：“不怕。”

申細辛的酒勁兒上來了，腳步淩亂，幾近傾倒。宋禦無奈笑：“早知就不逗你了。”

她坐在大廳裡，遠遠看到宋禦忙前忙後地送人，跟李局道别的時候，宋禦握着他的手，塞給他一個什麼東西，李局要推脫，宋禦說了什麼，李局笑着收下了。

申細辛想提醒宋禦給李局的東西還在車上，可是她抱着桌子感覺天旋地轉的，自己好像随時會被傾斜的牆壁壓倒。

宋禦知道，申細辛酒品不錯。此刻食指劃過她的臉龐，在她的唇上停留摩挲，幾個小時前的感覺猶在，但他想再回味一下。

即使一直繼續下去也無可厚非，但他一遍一遍強制自己停下停下來。申細辛嘤咛着，手無力地搭在他背上，眼睛閉着，嘴角含着笑意，滿面春光，和清醒時完全是兩個狀态。

宋禦咬咬牙，歎口氣，起身去洗涼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