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騙子…… 白向塵懶得理他,擡腳往旁邊走。
“白小公子~你别這麼犟嘛,來都來了。”齋青又換了棵樹。
“别跟着我。”白向塵又擡腳換個方向。
“别這樣嘛,不說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算來我們已經見過兩面了,白小公子,我又不害你,這麼躲着我做甚?”齋青仍緊追不舍。
“你是人嗎?”白向塵頓住腳步,沒由頭地問道。
“啊?我當然是人。”齋青扯扯嘴角,“不過我随道長修行多年,會一些蹩腳的小法術。”
他說完便一打響指,地上的半截兒樹枝直直立了起來。
白向塵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便也直接把話說出口道:“我遇到的那些倒黴事兒,怕都是你們刻意搞出來的,用這些蹩腳的小法術?”
“我小時候你還抱過。”白向塵一步步走到齋青面前,有些居高臨下盯着他,“奶媽不好當,轉行搞玄學?”
白向塵出口直中命門,把齋青嗆一跟頭。
“小屁孩,你這張死嘴還真是百年如一日讓我想給你扯爛。”
齋青手中不知何時拿起一個金黃色的搖鈴,白向塵警惕地往後退幾步,可那鈴聲已經傳了過來。
“随你怎麼想,白小公子,該上路了。”
不過幾秒,白向塵表情呆滞住,那黑亮的瞳孔,竟是變為了金黃色,正一動不動注視着齋青手上的搖鈴。
他傀儡般跟着齋青,一路上到了萬鼓山山頂,隻見那上空中盤旋着一隻怪鳥——生着四隻翅膀和一隻眼睛,是隻嚣鳥。
它發出幾聲喜鵲似的叫聲,然後揮動前端的一對翅膀,緩緩落地。
“怎麼把嚣鳥叫來了。”齋青看着鳥背上的人問道
“飛得快。”謝卻棠摸了摸嚣鳥的頭頂,那唯有的一隻紅瞳大眼睛眨了幾下,接着它張開鳥喙叼起白向塵,帶着三人升至半空。
謝卻棠按着白向塵的肩膀,讓他穩穩坐在兩人的中間。
那嚣鳥便四翅同振,離弦箭一般往東南方向飛去。
嚣鳥飛行速度極快,唯一的不足便是,由于飛得太快,那身後控制方向的犬尾,常常由于控制不好而偏離方向。
白向塵在鳥背上呆了半個多時辰,在嚣鳥一個俯沖後,他突然直直倒了下去,虧得謝卻棠及時扶住了他,不然怕是要從這天上掉下去摔得稀巴爛了。
他又靠在謝卻棠肩上昏了一會兒,然後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許是還沒看清楚狀況,白向塵又愣了兩秒,然後發出了一聲,可以劃破天際的慘叫。
“啊!!!!!!”
謝卻棠偏頭用一隻手堵住耳朵,一隻手仍抓着白向塵,生怕他一個腿軟掉下去。
“叫什麼叫,你個大男人膽子怎麼這麼小?果真是養在府裡的小少爺。”齋青鄙夷道。
“少爺?老爺來了也,在天上飛!是個人都會吓死吧!”白向塵又氣又怕,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謝卻棠無奈道:“白小公子,隻要你不自己尋死,我保證你平安落地。”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鳥又是個什麼怪物?公子,我真的萬分抱歉,小人那天就不該嘴賤說那話來調戲您,您兩位,大人不記小人過成嗎?”白向塵覺得自己,就差給他們跪下來磕頭了。
齋青沒說話,默默瞥了一眼謝卻棠。白向塵見兩個人都沉默着,心裡更着急了,“兩位大人,你們直說要我怎麼樣吧,什麼都行,就是别再弄妖怪來搞我了。”
“做什麼都行?”謝卻棠目光微微閃爍。
白向塵猛點頭,心想反正不讓自己賣身就成。
謝卻棠想了想道:“好,那便跟着我們走,你跟家裡寄封信,就說與好友相約,出去遊山玩水,大概……五六個月吧。”
“五六個月?!”白向塵嗤笑一聲,“那你們猜猜,我爹會不會直接派人來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