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公主,是臣!”乜野這話說的有些咬牙。拳頭在袖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南曉曉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道:“對不起啊,昨天害你……”
“十一公主,臣沒事!可以開始了嗎?”趕緊打斷南曉曉,他不想回憶起昨天的事,那股血腥之氣仿佛又回來了。
論說血腥之氣,他在戰場上可沒少聞,就是屍體的腐臭,他也能忍受,還能淡定的在屍體旁吃飯。可是昨晚南曉曉噴他一臉的血,讓他到現在還難以忍受和釋懷。
“哦!開始吧!”說完,南曉曉捋捋袖子,将裙擺提起别再腰間,做出攻擊的姿勢。
……
幾人驚訝的望着她,這是幹嘛?
南遠陽率先回神,佯怒道:“曉曉,你這是幹嘛?還不快把裙擺放下去!”
“咦?不是打架嗎?”
不是找她算賬,然後以武公平解決嗎?她前世生長的地方就是這樣,鄰裡間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都是以武解決,點到即止。
所以,她聽到乜野說開始,便不自覺的将前世的習慣帶入。
怔愣一瞬,南遠陽憋不住,“哈哈……曉曉,你怎麼這麼好玩兒!哈哈!”這個南曉真的是太好玩兒了。
“噗嗤!”南柒杳也是沒忍住,偏過頭掩唇輕笑。
暗罵白癡!
乜野面無表情,其實額間在直抽。
南曉曉迷惑的看着幾人,她是真的迷惑,皇帝說找師傅教她寫字作畫,可是師傅沒來,到是太子和這個……誰來了。
這人自稱臣,應該是個官兒,看他高高瘦瘦的,臉上的稚氣未脫,年齡應該也不大,頂天十四五歲,這麼小就當官了,人才。
乜野穩了穩心神,上前說道:“十一公主,臣不是來找您打架的,是來教您寫字的!”
都說十一公主智力低下,他到覺得挺可愛的。還是和以前一樣,語出驚人。
“哦!”南曉曉愣愣的點頭,“啊?你就是教我寫字的師傅?”
有沒有搞錯?他也不大點兒吧?還沒前世的她大。
“大大哥,他就是曉曉的師傅?”
在她的認知裡,古人能當上大官,能稱作師傅的,都是胡子拉碴,滿頭銀發的那種。
眼前的這個,難道是和劉太醫反着來的返老還童?要是真是這樣,該讓劉太醫學學……呸!扯遠了。
南遠陽輕笑,上前俯了身,摸了摸南曉曉的頭,順帶又在她臉上捏了一把,“是啊,父皇說讓小野每天來教你和小柒寫字,你好好學,不是說要送父皇字畫嗎?”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對着南曉曉說話時,語氣中帶着的耐心和寵溺。
“十一皇妹,你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呢,連祈北侯都不認識嗎?”
南柒杳眼裡的火真的快要噴出來了,大哥什麼時候也對南曉上了心?還那麼寵溺的樣子,對她都沒有過。聽他們說話,好像還和乜野有着什麼?昨天?昨天他們發生了什麼?
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南遠陽直起身,咳了兩聲,道:“曉曉,這是祈北侯,很厲害的,你和小柒好好跟他學,大……本宮還有事,先走了!”
南曉曉咬着手指,眉頭皺在一起,做冥思苦想狀,這祈北侯是什麼?這麼年輕?這裡的官兒都是這麼年輕的?
“哦……大大哥再見!曉曉一定好好學習!”揮着肉掌,南曉曉笑靥如花。
“小柒,好好和曉曉相處!”說完南遠陽向乜野挑了挑眉,往外走去。
*
“十一公主,七公主,可以開始了吧!”
恭送了太子,乜野有些不自在,和兩位公主相處,還不如讓他去打仗。
偷偷打量着南柒杳,南曉曉發現,南柒杳總是有意無意的撇向乜野,心下了然。敢情今天穿這麼好看,真是來約會的。
這兒的少年少女真是開放,這麼小就春心萌動。不得了,不得了,果然是惹不起,惹不起!
惹不起,躲得起!
“哎呦!”南曉曉頓時彎腰捂住肚子,一臉的痛苦,“七姐,曉曉肚子好痛!”
南柒杳裝模作樣,焦急的上前扶住她,“你沒事吧?桑扈,還不快去請太醫!”
“是!”
“哎呀!不要啦!曉曉隻是想……隻是想……上茅房!”
看着南曉曉夾緊的腿,南柒杳想掐人,也真的掐了,扶着南曉曉胳膊的手,不自禁的抓緊。
南曉曉痛呼:“七姐,你快放手!我憋不住了!”其實她想說掐疼她了,但是吧,還是先閃人吧,她不當燈泡!
現在她明白了,她父皇這是在給人牽線搭橋呀,而且還是拿她擋風。但是她這個燈泡該怎麼辦?難不成一言不合就屎遁尿遁?
得了自由的南曉曉,扔下一句“别等我!”拉着桑扈就往茅房跑,跑得那是相當的快。
*
乜野坐在石凳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算算時間,南曉曉已經去了兩盞茶的功夫 。
十一公主不在,他也沒有教七公主,七公主壓根兒就不用教。兩人面對面的幹坐着,氣氛尴尬至極。
他對七公主無感,皇上的意思怕是他不能從。
“乜……侯爺!我去看看吧!你先喝茶!”說完,讓琉璃為他斟了一杯茶遞過去。
南柒杳是想和乜野說話,可是每次都是她說,乜野隻顧‘嗯’‘哦’‘啊’。搞得她都說不下去,索性去找南曉曉。該死的家夥,明明就是來陪她學的,結果人卻跑了。
剛才還欣喜南曉曉識趣的離開,隻留她和乜野呆一塊兒,這下卻是埋怨起南曉曉。
在書房裡打盹的南曉曉覺得鼻子癢癢的,打了個噴嚏。茫然的看了一下四周,揉了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