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倒甚是熟練,幾個回身便走到了一個隐蔽的小木屋處。
她伸手推開門,又将裡面的木屋的窗子支起來。
小木屋陳設簡單,除内裡一張小床外,外面便是一處小小的爐竈,一看便是生火做飯的地方。
窗子裡的光一照進木屋,小床上便響起了輕微的窸窣聲。女子趕緊折身,将床上的女娘被子壓了壓。
“女公子,現下還早。你身子還未好,再歇息一會兒。”女子柔聲說道。
何昭君微微睜眼,便被窗外的光亮給刺到,不由眯了眯眼。
“飛星,這是第幾日了?”
“回女公子,應是第十二日了。”
何昭君心中默默盤算了一會兒,又道:“何家那邊是什麼情況了?”
“奴婢打聽到的消息,現下除了五公子尚在昏迷,何老将軍和其他的公子具在府中謀事。”飛星答道。
何昭君聞言輕應了聲,眼珠子又轉了轉,看向了不遠處小木桌上的粗礫杯子。
飛星趕緊走過去,将水壺裡已經燒沸後又放涼的水倒進杯子裡,然後又将何昭君從床上扶起來,托着她喝了水。
待何昭君喝完水,飛星又将被角掖好,準備伺候何昭君躺下。
“不必,就放個軟枕墊着吧,我看看風景。整日裡躺着也不太舒坦。”
飛星聞言點點頭,從小床裡側拿過軟枕,墊在何昭君身後,将何昭君身子扶正。
“奴婢先去準備寫吃食,女公子,你若有事再喚奴婢。”
何昭君輕歎口氣,道:“你不必再自稱奴婢了。此番你救我一命,之前那些便算作功過相抵罷,你也不再欠我什麼了。我知道,你在何府的賣身契是個假的。既如此,反正現下你也不願再為之前那些效力,他們也同意放過你,你自可以過自在日
子去,不必耗在我這裡。肖世子這事一了,我于你們都沒什麼價值了。”
飛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着何昭君重重叩首,面上神色肅穆,垂了眼鄭重道:“是奴婢對不起女公子在先,此番純屬奴婢于心有愧。女公子不願接受奴婢,奴婢自知。待女公子傷好之後,奴婢一定自行離開,還請女公子勿憂。”
說罷,也不待何昭君回答,飛星便轉身去廚房做飯去了。
何昭君躺着看着外面的天空,沒有再說話。